贾琏从袖中拈出平儿描画的图样:
“这两支赤金钗子,是我们府里一个庶出的不肖子弟偷出来的,不日就要在外面当卖。
这钗子原值不得几个银子,倒是这个不学好的子弟耽误不得,若是不抓住好好教训一顿,我贾家的祖宗也不答应。
我知道你们典当一行都是互通声气的,你叫人多描几张图样,去各家都知会一声,叫他们给我留个心。找到了家贼,我这边有赏。
但凡这副钗子只要一出现,你们就把来典当的人给我拖住,同时立刻派人去我府里送信。”
招手将兴儿唤过来,朝掌柜的一指:
“我若不在,就找他。
你只要跟门上人说,‘首饰楼有急事找琏二爷手下的兴儿’,他们自会立即送信,记住了没有?”
兴儿此时又来了伶俐劲儿,立刻接口道:
“请二爷放心,此事关乎咱们荣国府的脸面,奴才一定谨慎行事。
咱只叫两三个力气大、又办事妥帖的过来,悄没声地将人带回咱们家去处置,也不给当铺掌柜的们添麻烦。”
掌柜的哪里敢不应承?双手接过那张钗子的图样,诺诺连声:
“请二爷放心,小的立即就照办,必定不误了二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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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当铺,贾琏便吩咐兴儿回府去等着抓人,自己则去了秦宅。
秦宅在府西大街上,走进一条不起眼的东西向胡同里面几十步,就见到一处独门独院,小门小户,门前略宽敞之处,有两棵大槐树,正是那晚贾琏拴系马车之处。
敲门之后,等了一会子,里面才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开门的,却是六旬开外的老秦业。一见是贾琏,一时有些慌乱,张着口,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