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爹来了!”
贾琏忽然一声惊呼,如同一桶冰水醍醐灌顶,一个焦雷劈中头顶,吓得贾蓉顿时酒醒,受惊兔子似地蹿出去,眨眼间已经在七八步之外垂手侍立,规矩得堪比每天操练八百遍的仪仗队。
贾琏不过是想吓唬他一下,让他醒醒酒,谁知道贾蓉的反应这么大,跟踩电门似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嘿嘿赔笑道:
“你父亲没来,是我哄你玩的,不当真的。”
贾蓉原本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心口里突突乱跳,此时忽然听说是贾琏骗他,一时怔住,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见贾琏赔着笑连连赔不是,也只好埋怨一句:
“别的怎么哄我也罢了,怎么说我父亲呢?这个二叔越发没个二叔样了。”
贾琏上前搂着他肩膀道:
“做二叔的没个二叔样,你大不了不搭理我。
可若是当父亲的没个父亲样,那才麻烦大了呢。”
这句话戳中贾蓉心事,不由一声苦笑:
“那又能怎样?躲又躲不开,惹又惹不起,还得顺着他的意,还得遮着他的丑,都不晓得这到底是顺着天理人伦还是逆着天理人伦。”
他这话说得半明不明,但贾琏却听得明白,心中一动:
蓉哥儿果然并不是个糊涂人。
如此一来,宁国府还算有希望!
“你若是想躲开,也并非什么难事。”
贾蓉白了贾琏一眼:
“二叔说得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