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脸的下作小娼妇!自己赶着去爬床,连个通房大丫头还没混上呢,倒好意思这就攀亲戚了?”
兴儿与袭人无冤无仇,只是听说一个外不喇的花自芳要成了“宝玉的大舅哥”,顿时不忿起来。
升儿摇头道:
“就算混上个通房大丫头又怎样?
现放着的例子,你们那头政老爷的赵姨奶奶,还是正经纳过的妾呢,她亲兄弟赵国基不也还是住在后廊上的杂院里?住得起齐齐整整的大院大房?
我不妨告诉你,这些年,袭人往她家里送的银子,五六百两都不止呢。
头前不过是老太太赏的金银锞子,后来到了宝二爷屋里,才真正足吃足喝起来。
宝二爷床底下堆着的都是钱,从来没有数目,丫头们拿了出去随便玩。
别人不过就是赌钱或是买些胭脂水粉,袭人可是隔三差五地都往自家里头送。”
兴儿听得眼馋:
“这可不是饿老鼠掉进大米缸里了?
等等,她一个丫头,二门都出不来,怎么隔三差五地都往自家送钱?”
兴儿揉着鼻子,嘿嘿一笑:
“外头有人接应不就得了?”
看兴儿听得起劲儿,升儿将手用力在耳边一挥:
“得了,不管了,都告诉你得了。
外头接应的人就是茗烟。
他替袭人跑腿,隔三差五地往花家送钱送东西,花家也不亏他,回回都谢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