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姐是个热心肠,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说:“是靳总嘞,他昨晚天快亮才来,刚躺下没一会儿就上班去了。”
客厅一如即往地整洁,除了这张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沙发床,看不出任何有人住过的迹象。
边亭的脑袋一时转不过弯,“他…昨晚就睡在这儿?”
他最近不是很忙么。
“不止昨晚,他这几天挺经常睡在这里的。”
大姐毕竟不是靳以宁身边的人,没什么保密意识,边亭这么一问,她就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什么都往外说,“不过他都是晚上很晚才过来,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原来这些天,靳以宁经常睡在这里,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边亭哽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消化这个消息,靳以宁浅眠,对床品比较挑剔,这样一张简陋的沙发床,不知他怎么睡得着。
不过很快,边亭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问,“我住进医院的第一个晚上,他也在?”
“可不是吗?”大姐笑容满面,乐呵呵地说道,“靳总对你可真够上心的嘞,亲自守了你整整一晚上,第二天天亮才走,这年头啊,资本家都是吸血鬼,遇到一个这样的老板可不容易…”
边亭如遭雷劈,石化在原地,一个恐怖的可能性涌进他的脑海,所以那天晚上,他不是在做梦,他真的忽然兽性大发,把靳以宁给亲了!*
出院前的这个意外发现,着实让边亭心虚了好几天。
那天他听完护工的话后,冲进医生的办公室,说他浑身不舒服,能不能在医院里再住几天。
医生当他是反复无常的神经病,二话不说把他轰了出去,提醒他记得准时出院。
“边亭,边亭?”家里餐桌上,靳以宁用筷子敲了敲边亭的碗沿,“在想什么?”
边亭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走神了,随便应付了一句,低头认真吃饭。
这时惠姨正好送汤上来,靳以宁收回筷子,说:“你刚出院,现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等完全恢复了再回来上班。”
边亭搅着碗里的汤,“好。”
在家的头几天,边亭心里兜着事,在靳以宁面前表现得有些紧绷,反倒显得十分规矩,不像以前那般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不过很快,他就完成了自我开解,既然靳以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说明他没有当真,更没有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