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足后山,这里已不似几天前的模样。
入目一片焦黑,满目疮痍,空气中肉类被烧焦和树木烧焦的味道混杂着,极其难闻,原本郁郁葱葱的丛林已经消失殆尽。
我跟在方怀远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脚下还会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不愿意去想我踩到的这些什么,两步追上方怀远:“师傅,你到底和苏岁安做了什么交易啊,还有大师兄,他人还被困在镜子里,我们得尽快让苏岁安将他放出来。”
方怀远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盯着手上的罗盘:
“你大师兄的性子该磨一磨,而且他心里装着害怕的事,日后恐怕会影响到他,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克服心里的恐惧,这点我们都没办法帮到他。”
“至于我和苏岁安之间的交易嘛,很简单,我帮它送它妻儿去投胎,它任我差遣直至我身死。”
“这不是与虎谋皮吗?它的存在对我们而言就是个威胁,而且万一它不想出尔反尔,反手就提起屠刀指向你怎么办?”我小声嘟囔着。
“也不尽然,用好了它便是能架在姓金的头上的一把刀。”姜岚接过我的话,“毕竟它会变成这样,和姓金的也脱不了干系,再者,有契约在,它不会胡来的。”
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既然方怀远都说了祁钰不会有事,而且他们都如此放心大胆地将苏岁安留在身边,那我就不必再瞎操心了。
他手里的罗盘蓦地剧烈颤动起来,指针也胡乱转动。
我扫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但这指针……
到底怎么一回事?
“师傅?”我低声唤他,他没应声,只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他驻足原地四下观望,继而将手里的罗盘收了起来。
一阵狂风刮过,周遭烟尘四起迷了眼,明明正午十分,却已看不清眼前的路,好在我及时捂住口鼻,才没有这些东西吸进去。
“就在前面了,这树下有东西成了精,我们一行人又在此时前来,它把我们当成了来收它的,所以略施小计将我们挡在外面。”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片废墟,再没有旁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