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怀远是和我相对而立的,所以我探究的眼神看向方怀远,谁料他摊摊手无所谓地笑道,“苏岁安来了。”
小男孩抓着我的手一松,“你们认识,你们居然认识,所以他杀死的那些人,都和你们有关系对吗?”
他满脸惊恐地退到桃树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大树爷爷说得对,人心难测,你们都是坏人,都想要我爷爷的躯干,还想吃掉我。”
我有些无措地看着小男孩,“师傅,你好像玩了个大的,你看你把这孩子都吓成啥样了。”
苏岁安缓步走到男孩跟前,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但我明显看到,这小男孩在被它触碰到的瞬间,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方怀远定定看着我,“若今天破开他阵法的不是我们,他只会死得比我方才描述的还要惨,以他的本事,他根本保不住他嘴里的大树爷爷。”
苏岁安脸上难得露出柔和的表情,它现在看小男孩活脱脱一副慈父的神色,“你不必怕我。”
它阴柔的声音在这山间回荡,“我还记得初见你时,你也是这副模样,憨态可掬,竟让我生出了怜惜之情,所以我才央人教你这个阵法,希望你能自保。”
小男孩猛地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是你,不可能是你,你明明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你为什么要帮我。”小男孩不停地摇头,两个小揪揪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苏岁安温柔地看着男孩,“你这阵法可是分别在西南、东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依次埋下桃枝,又于正西方以你的血压阵,阵法启动,普通人便再看不见你们。”
“教你这个阵法的那人还说,这个阵法一旦被破,因为是以你的血压阵的,所以你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所以希望你慎用。可你比谁都知道千年桃木的价值,所以你刚学会,就立马实践了。”
苏岁安每说一句,男孩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看他这幅表现,苏岁安说的应该只字不差。
毕竟就算是苏岁安知道这段往事,也不可能将那人临走前的话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是个坏蛋,是个大魔头,爷爷都说了让我避着你,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他浑身发抖,眼神戒备地看着我们:
“肯定是你们害死了那位好心的先生,逼先生说出了这段往事。”
我也看向苏岁安,他这样的人,应是厌世的,为何会生出这等柔情?平白去帮助一个只一面之缘的小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