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那深入骨髓的痛如约而至,那白日里自称仙女的姑娘发起了高热,嘴唇干裂,整张脸像是熟透的苹果般。
饶是如此,她也始终一声不坑。
大旱三年,每天供应的水有限,有时甚至没有,别说是拿凉水给她降温了,就是给她点喝的都没有。
我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毕竟我自身都难保,那深入骨髓的痛更是让我蜷成一团。
对了,我忘了问姑娘叫什么了,若我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的话,我定要问问姑娘名姓,若真有地府,我便在地府等她。
她这样的姑娘,合该来生顺遂,我呀,要在下面混出点名头,让她托生好些,莫生在这乱世中了。
我疼得牙齿都在打颤,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凉的覆在我额头,那深入骨髓的痛也稍减轻了些。
我艰难的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天已经开始擦亮。
眼前的少女不似昨夜那般双颊通红,那张昨儿来时还红润的小脸此刻惨白得吓人。
只一眼,我连忙收回视线垂下头,“姑娘,高烧退了吗?身子可好些了?”
“这疫病真厉害啊,昨夜烧得我不省人事,现今又如坠冰窟,遍体生寒。”她的声音听起来甚是虚弱,可她说的这些症状,我虽也有过,却不至于夸张至此。
莫非因着她是女子,身子骨弱,故而症状比我更加严重吗?
“姑娘没事吧?”问出来后我不禁懊恼,这病便是我一个常年劳作身强体壮的男子都康不住,她一个娇娇女,又如何抵得住?
她又笑了,“秦珏,你要撑住哦,我相信很快就能有救命的药了。”
我郑重地点点头,但心里清楚,其实我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
今日一早醒来,我精神头特别足,想来应该是回光返照。
“我说认真的,你别琢磨回光返照了,我相信你可以撑住的,五天,最迟五天就有了,咳咳咳。”她说得太快太着急,猛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