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人桀骜不屈的眼神,男人心里愤怒之余,更多的却是震惊:
从前的颜禾苏温柔和婉,从不会对他说半句忤逆之言,一看到他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女儿家的羞怯痴迷。
现在,她的眼睛里满是厌恶和倔强反抗,莫名让人心烦气怒:“宁宁是不是妖星,决定权在你手里。”
说完,叶瑾轩冷冷甩开颜禾苏,摔门离开。
颜禾苏抚向红肿的脖颈,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恼恨之余,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担忧。
从前,她只以为叶瑾轩只是嫌弃女儿开蒙晚,不如安安天资过人……没想到,他骨子里就是个凉薄寡义的,妻女都可以是他达到目的的棋子。
宁宁落水昏迷之后,她就没能再见一面,心里的焦灼此刻达到顶点,连忙打坐测算女儿的下落。
奈何眼下能力有限,颜禾苏拼得满头冷汗也感知不到女儿所在。
正着急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谁?”颜禾苏睁开眼,窗外落下的光影染着夕阳西下的余韵,衬得她面色愈发苍白和疲惫。
“娘亲。”叶梓安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份热乎乎的霜梨酥,眼底噙着小心翼翼的歉疚,“你一天都没吃东西,爹爹不准人给你送饭……我悄悄给你送糕点来了。”
说完,他不动声色地扫一眼母亲手腕处触目惊心的牙印,又飞快地避开视线。
像是害怕她拒绝一般,小家伙拿起糕点踮着脚尖笨拙地喂到母亲唇边,“吃一块吧,很甜的。”
手腕处的伤痕尚且隐隐作痛,颜禾苏看着亲儿子难得伏低求和的姿态,理智和情感不断挣扎……
最终,她还是在小家伙充满期盼的眼神中微微张口,软糯的甜点在干涩的唇齿间绽放、融化,驱散了原本的苦涩滋味。
“安安,想说什么就说吧。”颜禾苏不再为了减少儿子的愧疚而刻意遮住红肿不堪的齿痕,而是鼓励地看着他。
不管怎么样,安安是她一手教养长大。
如今母子俩生出嫌隙,并不单单因为他人三言两语的教唆。儿子对她的诸多误会,多少也是因为从前她只站在大人的角度一味管教,却缺少平等的沟通和保护的分寸感,大包大揽的全方位呵护反而让孩子厌烦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