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舒熠然拍案而起,吸引住了全场的目光,赫莱尔却已消失不见。
现场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侍者们也在向这边靠拢想知道是不是菜品出了什么问题。舒熠然终究不是路明非,说不出“祝大家吃好喝好”一类的话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强行解释说:“可能有点醉了,起身没站稳,不好意思。”随后转身去往厕所。
其他人都收回了目光,但和他同桌的三个人都很清楚舒熠然是先拍桌子才站起来的,这种理由完全说不过去,但随着柳淼淼率先低下头来当作无事发生,路明非也不太敢去和楚子航讨论,于是三人默契地继续吃饭,谁也没有提起刚才的事情。
舒熠然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赫莱尔说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环绕着他,让他忍不住去思考里面蕴含的血腥道理。舒熠然绝对不愿意变成赫莱尔口中所谓的执掌权与力的人,每个人都该有权利按自己的意愿活着,而不是成为上位者廉价的消费品。
他感觉头有点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里跳出来,舒熠然只能默念从小到大政治课本上的各种核心价值观,希望能把这种异样的感觉压制下去。
这个世界本可以是美好的,何必要同流合污让它变得残酷。
“你从来都是这样的……人啊,哥哥。”
舒熠然闻声抬起头,却没有看见赫莱尔的身影,洗手间内安静极了,镜子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只有水声不断。
他回到桌上的时候侍者已经开始上餐后的甜品,大灯重新亮了起来,Aspasia的工作人员们考虑到这一次同行的客人有一点多,特意在甜品时间亮灯方便客人们有可能的走动和社交。
就在有人鼓起勇气打算去舒熠然那一桌和两位学长交流一下之时,楚子航看了看表,望向其他三人:“你们吃完了吗?可以走吗?”
路明非连忙两口吃掉了马卡龙,点点头表示自己随时可以出发,柳淼淼对高热量的甜食不太感兴趣,舒熠然也不喜欢这里的氛围,但还是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吗?”
“九点过了,送完伱们现在回去差不多可以给我妈妈热个牛奶。”楚子航的理由朴实无华,“当然你们要是继续吃也没关系,家里有保姆。”
“没关系,走吧。”舒熠然拍板,路明非和柳淼淼跟着站起来,路明非帮着解释了几句,四人率先离场,留下一脸茫然的同学们。所以联系方式也没加留学相关的问题也没问,舒师兄你就先走了?
然而用这种说辞吸引他们前来的其实是赫莱尔,舒熠然可没有陪着这些路明非的同学的闲心,更不打算与他们结交。
柳淼淼拿回了自己的外套,四个人冒着大雨小跑向楚子航停车的位置,隔着十几米众人就看见了那猛兽一般的越野车沉在夜幕中,以闪烁的车灯来回应楚子航手里的遥控钥匙。
“没有带司机么?”柳淼淼这才反应过来,试探着问,“师兄和楚师兄都喝了酒吧?你们真的能开车吗?”
楚子航一边拉开车门一边回应:“我喝的很少很少,如果你不放心我出了这条路找一个比较好打车的地方把你放下。”
这个时期酒驾查的并不算严,对于楚子航这种大少爷来说更不会在乎几百块钱和几分的罚款,他对自己的神经系统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