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当然答应了替任夫人治脸。
不过在亲自看过任夫人目前的情况后,他表示就算以他从灵鹫宫医典习得的医术,也不可能把任夫人恢复得与毁容前一模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任夫人的下半张脸被毁得太彻底了,以至于光凭骨相,他无法分毫不差地想象她原来的长相。
既无法想象,那又谈何恢复?
听到这个原因,任慈怔了怔,又想起什么似的,说若有我夫人从前的画像呢?
“虽不在身上,但我可以回济南一趟,将其取来。”他语气坚定,仿佛这来回一趟,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虚竹刚想说也不必特地回一趟这么麻烦,就见任夫人忽地起身,向他行了一礼,道:“前辈不必为此事踌躇,我并不想恢复毁容之前的容貌。”
“哦?”虚竹挑眉,颇是意外。
南宫灵也很意外,下意识问义母:“为什么呀?”
美人在骨不在皮,任夫人毁容多年,常年戴着面纱的情况下,一身风华,都能叫人为之倾倒,那她原先的相貌,必定是绝色中的绝色。
南宫灵真的很想看一看。
她是俗人,她就喜欢看大美女。
但任夫人似乎真的对容貌全无执着,听到她这么问,也只笑了笑,说:“我已说过,毁容后的日子,才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她确实想拥有一张能重新示人、不必再以面纱遮掩的脸,所以如今机会摆在面前,她并没有推拒。
但她也不想变回那个坐拥无数裙下臣的绝色美人。
那种日子她早就过腻了。
“从嫁给我夫君起,我的人生,便已和从前彻底不同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却也很坚定,“既已不同,又何必执着容貌如初?”
听到是这个原因,本来很想努力说服义母的南宫灵顿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