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低头对上她的视线,深眸如浓稠的墨。
似化不开的愁,又似抚不平的伤。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你想知道?”
八年过去,京城的一切都已经离他很遥远了,但记忆仍旧清晰。
“我是你的妻子,不想从旁人口中知道关于你的事,”谢昭昭眸子一暗,眼泪在眸子里打转:“还是你也觉得我不配知道。”
“不是,”裴恒默了一瞬:“我家的确在京城,不过家族落罪,如今流放岭南。”
虽然他被皇上赦免,但他也是罪身。
谢昭昭眼神亮晶晶地,没有嫌弃,抱着裴恒的手臂反倒越发紧:“怪不得我第一眼见到夫君便觉气度高华,举世无双,险些以为自己看到天神下凡。”
“我们一定是命定的缘分,不然为何夫君不远千里偏偏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对不对?”
裴恒平生第一次听如此直白夸张的赞美,
唇角忍不住勾了勾,难得配合地嗯了一声。
“我的夫君也是最好的,比那个有眼无珠的陆公子强一百倍,不,一万倍,他连夫君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你从哪里学得这些话?”
“以前不会啊,看到夫君就会了,怎么,夫君不喜欢?”谢昭昭娇媚的脸上挂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裴恒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但还是面色如常。
只是,那两个字他说不出口。
“喜不喜欢嘛!”谢昭昭手臂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