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看看这匹绸缎,是哪儿的产地?”
“这个……我也看不出来。”
“出去!”
……
“你会说苗语吗?”
“不会,不过我是来应征店小二的,小二哥会端茶递水不就行了,怎么……”
“你会说彝语吗?”
“不会,掌柜的,我是来……”
“那么你会说本地土话么?”
“不……”
“出去!”
……
“你想当保镖?你这身板儿有些单薄啊。”
“陈镖头,我身子单薄,可我机灵啊。打个旗儿、赶个车子、打尖落店、寻访消息,我都能胜任。”
“你会武么?”
“不会,不过我……”
“有力气也行。来,这个一百二十斤重的石锁,你提起来,耍上几趟给俺看看。”
“一百二十斤?!!!还耍上几趟?!!!不不不,我可耍不动,一不小心再砸了脚……”
“出去!”
“陈镖头,实在不行……我可以做军师的。”
“滚!”
……
“你嗓门大吗?”
“大!我明白,卖东西就得会吆喝。掌柜的您听我给你喊两嗓子。咳、咳!‘香菜辣蓁椒哇,沟葱嫩芹菜来,扁豆茄子黄瓜、架冬瓜买大海茄、买萝卜、红萝卜、卞萝卜、嫩芽的香椿啊、蒜来好韭菜呀~~~’”
“……”
“掌柜的,您觉得怎么样?我知道掌柜的您是卖酒的,我这不是给您亮亮嗓儿么。”
“你能打么?”
“能!打酒谁不会啊,这个不用学。”
“我是问,你能打么?打架!打人!”
掌柜的挥起拳头,向他摆了个架势。
叶小天呆住了,期期艾艾地道:“卖酒……还要兼职打架么?你们这店经常打架?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就前几天!有个光着大腿的小姑娘打破了你们家的酒瓮……”
“你究竟能打不能打?”
“我不打女人。”
“男人呢?”
“贵县男人好壮,小子不以气力见长啊……”
“出去!”
“掌柜的……”
两个袒露胸毛的伙计往前一横,抱臂站定,冷冷地看着叶小天。
叶小天打个哈哈,道:“呃……两位兄弟,贵县男人,真的好壮!”
叶小天匆匆退出酒铺,站在高低不平、狭仄幽长的青石板路上长吁短叹……
叶小天匆匆地奔波在大街小巷,一次次碰壁,走得腰酸腿痛,不远处盯梢的李云聪和另一个衙役比他更惨,他们苦着脸,扶着腰、有气无力地看着叶小天,一副要杀人的眼神儿。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城门已经关了。李云聪和那个衙役如蒙大释,终于放弃盯梢,回了自己的家。可一天下来居然没有找到一份工的叶小天却无颜回土地庙。
长街上,一些店铺和人家挂起了红灯笼,红色的灯笼将小街笼罩在一片神秘幽谧的氛围之中。叶小天沮丧地迈着步子,只觉脚跟生疼,他看见一户门楣较大的人家门口挂着红灯笼,门却关着,便走过去,在门槛上坐下。
叶小天背倚大门,长长地叹了口气,郁闷地想:“今天出来时,我还摞下大话。如今就这么回去,一定会被她笑的。就算她嘴上不说,说不定还会安慰我,可心里头也一定会笑,可我若不回去,又能去哪儿?”
叶小天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叶小天摸摸肚子,自嘲地道:“叶小天啊叶小天,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狼狈的一天。秦叔宝落难时,好歹还有匹马可以卖,你能卖什么呢?”
叶小天刚说到这儿,身后院门忽然开了,背倚门扉的叶小天来不及反应,一个跟头就折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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