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岫一不痛快,就跑去了京郊大营。八月末的凤京府,天已经渐渐凉了下来。今日的风还很大,段云岫坐在辕门处,高高的马尾被风吹起,几捋乱发拂面。
她听着校场喧嚣的练兵声,拿起酒坛猛灌了一口。烈酒过喉,胃里但觉滚过一阵火辣。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渐落,校场上喧嚣的声音渐渐消失,练兵已经结束了。一坛酒全被她灌了下去,仍觉十分不过瘾。
“再给我拿一坛酒来。”段云岫吩咐站在身侧的副将。
那副将说道:“回禀殿下,营中的酒并不多,方才已经是最后一坛了。”
段云岫眉心一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她酒量尚不错,至少相比段明烛要好一些。喝一坛锦江春尚能清醒,再喝第二坛就不一定了。只是她现在心里异常地烦躁,除了喝酒,她想不出该如何排解。
今日,养心殿突然传出旨意,称长平长公主的比武招亲取消。她亲自去询问原因,她的好弟弟却说,这是楚酌的意思。
段云岫更是生气,楚酌插手过一次她的亲事,她姑且容忍了,这次不知又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陛下取消比武招亲。
出了宫,她骑马去了靖安侯府,打算找楚酌算账。可是楚酌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来,根本不在府中,也不在兵部衙门,就连侯府管家都不知道人去了哪儿。
她心下无处发泄,于是骑马来了京郊大营。
那副将低头不语,段云岫扬手一掷,将酒坛狠狠地抛了出去,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没有酒,就给我叫几个人来。”段云岫斥道。
“叫人?”副将愣怔地看着她,“殿下要找何人?”
“能打架的,武功高的。”段云岫皱眉道。“上次比武的头几名,全都给我叫来!”
“……是。”
“等等。”段云岫又叫住他。“还得是未成家的,已经有家室的别来。”
“属下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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