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个人柔情蜜意,说了好半天,直到赵主任过来找到方世成,方世成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挂了线。
晚上的酒宴依然在华彩大酒店,但党委书记周小可这一次并没有出席。坐在周小可原来的位置上的,是副局长陈世军。不变的程序是原进宝开场白,这一次,方世成的酒杯里却不再是牛奶,而是干红葡萄酒了。
董梅要求继续喝牛奶,原进宝也不勉强,在他的心里,方世成才是最重要的客人。像董梅这样水平的副校长,在延平也有许多,但像方世成这样的年轻人,不是那么容易找到一个的。
其实原进宝不清楚董梅的另一个心思:如果方世成醉了、吐了,总得有一个清醒的人来照顾他吧,在延平,人生地不熟,也只有自己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酒宴的过程,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董梅外,大家都很尽兴。原进宝醉了,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反反复复表达着喜欢方世成、要挖方世成的意思,丝毫不避讳在座的每一个副职和中层;方世成醉了,脸色先红后紫后白,而且是苍白,虽然利用上厕所的时间,去吐了三次,无奈酒精太多,方世成也昏昏欲睡,舌头根明显变粗。酒宴结束,原进宝大喊几声“痛快!痛快!”就想往桌子底下钻,是陈世军眼明手快,飞快地站起来,扶住原进宝。他喊来原进宝的司机,与司机一起把原进宝扶上了车。
方世成也站不起来了,赵主任连忙扶着方世成,一路摇摇摆摆地下楼。董梅心疼得要命,拿出手帕纸准备着,人也凑了上去,搀扶起方世成的一条胳膊。
方世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酒店。一路上,方世成又吐了几次,轿车的车门上,留下了吐酒的痕迹。董梅下车的时候,连连跟赵主任道歉,跟司机道歉。赵主任说:“不碍事,一会儿小陈去洗车点洗洗即可。”
赵主任与董梅一起把方世成扶进宾馆的房间,刚刚把方世成放躺下,方世成一扭头,又吐了好几口,枕头、床单、地面,都是污秽之物。
赵主任喝得也有点多,但还保持清醒。他喊了一声:“服务员,快来。”却忘记了房门已经被开完门的服务员带上,服务员并不在房间里。
董梅说:“赵主任,辛苦你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方世成,唉,男人这是在喝酒吗?这是在糟蹋身体啊!”
送走了赵主任,回到方世成的房间,董梅怜爱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万般柔情顿时涌上心头。看着枕头边、床单上的吐酒之物,看着方世成的衬衣上的酒与食物的混合物,董梅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入洗手间。湿了毛巾,洗了抹布,来到床边。用抹布把污秽之物擦掉,再洗再擦,床上、衣服上不再有。董梅把湿毛巾放在了方世成的头上。
看着衬衣花花绿绿的,董梅自言自语:“这样的衬衣能穿吗?明天就要回去了,还是连夜洗洗,晾开,明天才能穿啊!”
董梅柔情无限,当手接触到第一个纽扣,正准备解开的时候,她犹豫了:我这样做,合适吗?
方世成做梦了。方世成梦见自己喝醉了酒,摇椅晃地进了家门。家里迎出来的女人没有指责他,更没有大闹大哭,而是关心地把他扶到床上。这个女人是谁,方世成觉得自己醉酒后有些看不清,朦朦胧胧的。既然这样关心自己,肯定是爱自己的女人。
这个时候,能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是最舒服的,其他的事先往后放放,也没有多余的思维去分析,去考虑,吐舒服了,再睡一觉,那是最舒服的事情了。正想着,方世成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哇哇”又吐了出来,床上、枕巾上、地上,全是。自己的衬衣上也被吐出的酒与饭菜的混合物染得颜色斑斓。
影影绰绰里,方世成看到这个女人拿了毛巾,在自己的身上、脖子上擦拭,再离开,然后又一次感受到这肌肤的清凉。上衣被解开了,裤子也被解开了。方世成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被温柔地轻轻地搬动着,腿也一只一只地抬起,放下。上衣被脱掉了,裤子被脱掉了,温暖的被子盖在了身上。一块柔软的冰凉的毛巾轻轻地盖在了头上――好舒服啊!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方世成看到女人在自己靠近头的地方,铺了皂、毛巾还有一些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那一定是怕自己再吐了。方世成心里很感动,但嘴里说不出来,真想说一声“谢谢!”鼓了半天的劲儿,就是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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