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田离开家,并不是真地去东州大学上班,而是接到了那个让孔子田一直提心吊胆的电话,约他在雨巷茶楼见面。所以,孔子田是自己打一辆出租车去的,并没有给小周打电话,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家里的人最好是一点也不知道,而外面的人特别是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更不应该知道。
朦胧的秋雨,还真是让这雨巷茶楼有了几分诗情画意。临江而建,望江而眺,画p游船,醉景江南。如果不是因为心事重重,孔子田觉得这个地方还真是个谈情说爱、浪漫抒怀的好地方。轻轻地叹口气,孔子田走进茶楼。有漂亮的女服务员迎上前来:“请问老板,有什么需要我来服务的?”孔子田说:“带我去望春阁。”服务员说:“好的。你约的那位女客人已经到了。”孔子田的心有些慌乱,镇定了一下心神,四处打量一下,还好,没有熟人,孔子田这才跟着服务员来到二楼望春阁。
轻轻地推开门,孔子田就看到了一位眼戴墨镜的女子已经坐在了那里。看到了孔子田,女子站了起来,笑容妩媚,身段婀娜,一看就知道是一位绝色美女,虽然墨镜并不能看清她全部的容颜,但孔子田断定,眼前的这个女子肯定差不了。
女子嫣然一笑:“孔校长,我知道你会守约来的。”孔子田说:“有话说话,有事说事,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女子说:“孔校长,看看窗外,秋水共长天一色,烟雨朦朦,诗情画意,难道你不觉得这景致美得让人心动吗?”
既来之,则安之。孔子田看看窗外的美景,看看眼前的美女,微微一笑:“美在窗外,美在眼前。只可惜,眼底所见到的美,不一定是真美,因为那是表象;眼睛所看到的丑,不一定是真丑,因为我们看不到心灵。”说着,坐在了美女对面的沙发上。
美女嫣然一笑:“有学问的人就是不一样。孔校长,请问喝点什么茶?”孔子田说:“来一杯大红袍吧。”美女说:“秋意日浓,这一杯大红袍,暖胃暖心。孔校长果然是行家里手啊!”孔子田说:“称不上。本来没有品茶的心情,但现在,倒是有了品茶的向往。窗外,美景如画,室内,美女就在眼前,品茶吟诗,倒是我们这些文人的爱好。”美女笑容灿烂:“谢谢孔校长抬爱。先上茶了。”
美女起身,身段婀娜,风情万种。茶上来了,几样果品也摆了上来。美女说:“我们要谈事情,请勿打扰。”服务员说:“好。”
美女亲自洗茶,冲杯,举手投足,动作专业,倒也像个茶楼服务员。孔子田不知道,美女的茶艺功夫也是相当深厚,当然这也是为了取悦现在在上海铁路局工作的他而专门学习的。孔子田不动声色,说了声“谢谢”,看着自己的眼前多了一杯颜色深红但却透明的大红袍。
美女坐下后,目视孔子田:“孔校长,请喝茶。”孔子田拿起茶杯,轻品一口,点点头:“味道还可以,虽不是极品,但却是精品。”美女说:“这已经是茶楼最贵的大红袍,自然是比不上大学校长平常喝的茶。孔校长将就一下吧。”孔子田说:“还是谈正事为好。”美女说:“品品茶,吃这些小吃,难道不是正事?”孔子田说:“今天的正事不是这个?”美女哧哧一笑:“孔校长,我电话里跟您谈的正事只有一件,就是请您喝茶。”孔子田说:“醉翁之意不在酒,茶香之浓不在茶。说吧,有什么条件?”
美女突然间摘下了眼镜。孔子田大吃一惊:“你是邵可卿?”美女笑着回应:“我本来就是邵可卿。孔校长以为我是谁?”孔子田腾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能做这么让人恶心的事情?”邵可卿说:“孔校长,别激动嘛!你这样的动作和语言,会有失你东州大学常务副校长的身份,有失你是知名教授的身份。如果你不怕,我倒无所谓,反正我没有什么身份,也没有什么名分。”
孔子田立刻冷静下来:“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邵可卿说:“本来我这个人,讲仁义讲道德讲规矩,谁对我好,我都记着他的好;谁对我不好,当然我一个小女子也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和肚量。”孔子田说:“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任何利益冲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谈不上好与不好。”邵可卿说:“本来我与孔校长之间还真没有什么交集,但现在不一样。方圆是青联委员,我也是青联委员,我们是意气相投的好朋友;方圆是你女婿,但方圆现在接到你的指示,电话不打,面不敢见,一对很好的朋友,转眼之间形同陌路。孔校长,你这是对我好呢,还是对我不好?”孔子田说:“方圆不再与你交往,确实是我的意思。他是我的女婿,为了他的事业发展,为了我女儿的终身幸福,我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妥。”邵可卿一阵冷笑:“孔校长,可听说过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故事?你关心方圆的发展,难道我就不关心吗?你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而我呢?有没有拆散过你女儿和女婿?没有!孔校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天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表达我的想法,我不会拆散孔双华和方圆的婚姻,我也不想做第三者。但是,同是青联委员,作为普通朋友,难道我们连见见面,或者打个电话都不行吗?”孔子田说:“又有谁能证明你们是普通朋友?”邵可卿面不改色地说:“我可以作证,方圆可以作证,天地也可以作证。”孔子田说:“邵主任,方圆还年轻,对这个社会了解得还不够深,有的时候面对诱惑的时候,定力还不是很强,辨别是非的能力还需要通过阅历的增长而逐步提高。我不希望方圆在事业上升的时候犯一些不应该犯的错误,做一些不应该做的错事。”邵可卿冷笑:“孔校长,你对别人主义,对你自己呢?也是主义吗?”孔子田老脸一红,辩解的语言似乎也失去了底气:“我与方圆不一样。”邵可卿说:“有何不一样?你是有家庭的人,方圆是有家庭的人;你在外面养了小三儿,方圆在外面交个异性朋友都不可以,这是什么道理?”孔子田说:“我是我,方圆是方圆,方圆交个异性朋友,这很正常,光他所在的5中,女教师就达到200多人,难道还能让方圆不与这些女教师交往?”邵可卿说:“看来孔校长大道理也是懂的。你允许方圆跟别的青联女委员接触,为什么不让方圆给我打个电话,或者见见面?”孔子田说:“方圆还跟谁接触了?”邵可卿说:“就在昨天,方圆不是跟春晓集团的丁春晓见过面吗?”孔子田大吃一惊:“你连方圆也跟踪?”邵可卿微微一笑:“昨天不过是巧合罢了。”孔子田说:“巧合?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吗?”邵可卿说:“信与不信,全在孔校长了。”孔子田说:“看来,我不让方圆见你,还是对的。你这个人,心思太重,很阴险的女人。”邵可卿说:“这么说,你是坚决不同意我与方圆打个电话见个面俊笨鬃犹锼担骸笆牵沂钦飧鲆馑肌!鄙劭汕淠谛恼鹋砬槿锤尤缣端话闫骄玻骸昂冒桑热豢仔3び胛抑涿皇裁春锰傅模乙菜邓滴业奶取n艺饫镉屑刚趴仔3さ墓馀蹋钦媸档纳钤傧帧n一岚颜庑┕馀碳母臀6逃6菔屑臀6荽笱y乃懈毙<兑陨狭斓迹绻共荒芊11幼饔玫幕埃敲次揖徒馀碳母醒爰臀母裨盒欧镁郑蝗绻故遣荒芊11幼饔茫揖桶压馀痰挠跋褡柿戏5酵先ィ萌澜缛嗣窨纯炊荽笱y牟┦可际Α4笱Ц毙3た鬃犹锵壬姆绮伞!
“你你!”孔子田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个女人,貌若天仙,心如蛇蝎,她怎么会这么恶毒呢?这女婿要是跟这样的女人交往,迟早会被她害死!都说红颜祸水,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像是潜藏在身边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一旦爆炸,不知道会炸死多少,炸伤多少人啊!
孔子田有些颓然。真是没有想到,在自己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会有这么一个毒瘤存在于自己的身边,而且想除却除不掉。默默地坐着,孔子田没有说话。邵可卿也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孔子田。就这样沉默着,孔子田的心也慢慢冷静下来:“说吧,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