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这是方圆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躲肯定不是办法。我看这星者性格真地很强,如果不能平稳地解决这件事,一味地躲闭,一味地不接电话,恐怕面对的反应会非常激烈。”
方圆深深赞同阮少修的话:“这连你也看出来啦?”
“是啊!我看她性格中有一些极端的因素,而且很有些小聪明、小智慧。今天,她说的那些话,好多都是故意说给我和陈秋苹听的。她把头靠在你身上,也是故意做给我和陈秋苹看的。她在努力地证明,她和您之间有亲密的关系。但我看您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您和她之间没有亲密的关系。”
方圆把烟扔到垃圾筒里,伸出手,紧紧地握住阮少修的手:“少修,你真是太理解我了。知道吧?她确实不断地用话逼我,我真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但她是一个病人,她是一个女人,而她又是一个记者,我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我当时进门,她就扑到我怀里,她这就是做给你看的,心机很深,也很可怕。”
阮少修说:“是啊,心机很深,也很可怕。”
“鸳校年轻女教师上百名,我都不动心,又怎么会一个星者动心?可是她就是逼我,用一句句话圈住我,然后逼得我没有办法,只能接受她的这种亲密。我受够了。我不是那种软柿子,可以随便被她捏,这不是我的性格。”
阮少修说:“我支持您。看您在平常的工作中,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我也相信您,一定能够很轻松地解决一个星者的问题。”
方圆说:“就是。无论她再下什么套子,咱就不往钻。少修,我们两个一会儿都回去,让陈秋苹一个人在这里陪她吧。这一回,我就是要强硬起来。”阮少修说:“好呢。”方圆说:“你叫陈秋苹过来。”阮少修说:“好。”阮少修推开楼梯门,就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方圆又说了一句话:“小心她套你的话。”阮少修回过头,冲着方圆会心一笑。
陈秋苹来了。方圆微笑着说:“陈主任,辛苦你了。”陈秋苹低下头,心有些跳动更快了。在方圆的面前,陈秋苹无法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喂饺子,已经成为陈秋苹永远都无法忘怀的记忆;而今天,看到任小爱明目张胆地依偎在方圆的肩膀,两条胳膊缠在方圆的臂弯里,陈秋苹除了酸酸的感觉,内心深处甚至也涌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望:任小爱不是方圆的妻子,她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她做了,方圆眉头紧皱,神色沉郁;如果我来做,一定是不会逼着方圆,而要让方圆开心地微笑,那时的方圆,更有魅力,更有男人味儿。
陈秋苹说:“我是您的办公室主任,为校长服好务,是应该的。无论校长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认真做好,而且会做好保密工作。”方圆脸色严肃:“能看出我是被逼无奈吗?”陈秋苹说:“能。”方圆说:“既然被逼,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来吗?”陈秋苹说:“不知道。”方圆说:“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喜欢把事情说在当面,而不喜欢阴谋诡计。”陈秋苹说:“早就能够感觉出来方校长的为人,确实是这样,很有男子汉气概。”方圆说:“你是个女同志,本来我有些话不方便跟你说,但还是要说。我与任小爱之间就是在市里开会,因为要采访报道的缘故而认识,到现在见过不超过5次面。我一直把她看作是对东州5中会有帮助的记者朋友,但或许她不是这样想的。”陈秋苹不知道方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但心里却非常地高兴,特别是了解到任小爱与方圆之间其实接触很少的时候,这高兴的心情让陈秋苹的嘴角都微微向上勾起了藏不住的笑容。方圆犹豫一下,还是坦然说道:“我与任小爱没有发生过关系。但我不想得罪她,得罪一个记者,如果给东州5中的发展带来一些负面的报道,那就得不偿失了。”陈秋苹说:“是啊,我知道校长您一定是有难处。”方圆说:“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这方面的经验太少。”陈秋苹说:“关键我看是她有想法。”方圆说:“今天下午,我和阮校长都准备走。留下来没有任何意义。麻烦你留下来陪陪她,晚上如果可能,和她一起吃晚饭,送她回家。费用都算我的。以后你是办公室主任了,一些我没办法处理、不方便处理的事情,你要担当起来。”陈秋苹说:“会的,我一定努力当好这个办公室主任。”
方圆和陈秋苹返回护士更衣室。这是最安静的一个打针场所,其他人挂吊针,都要在注射区,那里人多而嘈杂,更容易被认识自己而自己不认识他们的有心人瞄上。方圆心中感慨:还是阮少修考虑事情比较周到,自己刚刚才想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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