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相当严厉的话了。虽然方圆语气是平和的,但陈秋苹还是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连阮少修都莫名地产生了不小的压力,嘿,这话又何尝不是说给我听的?
阮少修开车送陈秋苹,丁春晓开车送方圆。到了医学院教工小区,陈秋苹停下车,却不想让方圆下车。在这个月亮皎洁、空气清新的夜晚,丁春晓的内心涌起了强烈的渴望,她多么想直接把方圆拉回自己的家。那栋小套二的房子,已经被自己买下。等春节之后,就准备征求一下方圆的意见,好好装修一下。一直租住别人的房子,丁春晓没有那种归属感;自从与方圆在春节那一天发生那件事,丁春晓觉得,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
丁春晓停好车,方圆说:“姐,我送你到小区门口,搭辆车回家。”丁春晓没有说话,两只手都放在方向盘上,在月光里,看着方圆那张平静的脸。丁春晓忽然很想哭,一种可以看得到却得不到的感觉强烈地刺激着她的心灵。方圆再好,终归不是我的,我这么老,我又不漂亮,我又没有文化,为什么上天对我这样不公平,明明看到了我喜欢的,我信赖的,我的希望就这样给我打碎?
方圆拉开了车门,说:“姐,我送你到小区门口。”丁春晓拉住了方圆的胳膊,柔声道:“方圆,能不能到我那里?”方圆说:“今天不可以。”丁春晓说:“我想借你的胸膛趴一会儿,好吗?”方圆犹豫了一下,说:“姐,这里是医学院的教工小区。”丁春晓明白方圆的意思,跟着方圆下了车。
方圆接过钥匙,把车门锁上。默默地陪着丁春晓走出教工小区,两个人站在路边树下。丁春晓又慢慢把身子靠了过来,被方圆轻轻地推开。方圆说:“姐,我们就做姐弟,好吗?”丁春晓身体猛地呆滞住。方圆说:“其实做弟弟,一样可以让你享受到亲情,感觉到幸福。姐,我们之间,我真地不希望发生超越姐弟之情以外的其他事情,你也明白我的意思。”丁春晓心里有一种痛慢慢从心向四周扩展、漫延。方圆说:“不管姐心里有多少想法,我一直把你看作是我姐姐,而不是其他人。姐姐,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双华是我的妻子,睿睿是我的儿子。如果你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我想或许我们连姐弟都做不了。这是我的真心话,请姐姐一定要理解。”
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轻声抽泣。方圆回过头,在明亮的月光下,妻子孔双华正站在那里,已经是泪流满面。至于什么时候,孔双华站在自己的身后,方圆不知道。方圆说:“双华,你怎么来了?”孔双华说:“我一直站在窗户前往外看。看你的奥迪车来了,然后你就和一个女的向小区外走。我忍不住,就跟过来了。”方圆说:“晚上我喝酒了,躲把我送回家。现在,我送到她到小区门口,搭一辆出租车回去。”孔双华一下子扑到方圆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方圆的脖子,哽咽着说:“老公,我爱你。你刚才跟躲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心里很幸福,真地,我很幸福!”完全忽视了丁春晓的存在。现在,对于丁春晓,孔双华的心里充满了敌意:这个丁春晓,是不是现在心里对我老公有了想法?
方圆说:“姐,出租车也来了,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丁春晓看着方圆与孔双华幸福拥抱的样子,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滋味。她默默地拉开车门,上了车。看着出租车离去,方圆说:“双华,回去吧?”孔双华说:“今天晚上你抽烟了?”方圆说:“是啊,抽了好几支。”孔双华说:“都谁?”方圆说:“东升集团老总安东升请吃饭,5中这边我、副校长阮少修、办公室主任陈秋苹。”孔双华没有说话,拉着方圆的手,一步一步进入小区。到了楼下,孔双华忽然说:“你答应过我的,不让那个女的当办公室主任。”方圆说:“我也没有办法,原来看好的那一个,太不行,做不到守口如瓶,校长们研究的事情,刚刚散会,其他人就都知道了,守口如瓶当办公室主任这是必须具备的重要前提。其他人也没有意愿。”孔双华说:“她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吗?”方圆说:“知道。”孔双华显然有些不满:“那你怎么会还让她来做?”方圆忽然觉得老婆实在太拢担骸拔蚁衷谟玫氖侨瞬牛芨烧庀罟鳎腿盟锤伞n夜鞯氖虑椋悴灰缮妗6杂诩彝ィ易杂蟹执纭!笨姿娌环骸懊髅魉褪且桓霰磺叭涡3ぐ呐耍慊褂盟卑旃抑魅危揖褪窍氩幻靼住!闭獾髅鸥吡撕眉付龋梅皆捕偈备芯醯窖彰婢Аd腥丝粗氐氖鞘裁矗棵孀影。诘ピサ揽冢饷创笊簦思姨搅耍挂晕沂窃跹娜耍糠皆才鸪宄澹姿氖郑覆缴下ィ约嚎沤荨
孔淑芳和保姆小清都没有睡,而孩子不在她们的怀里,很显然,已经睡了。方圆平静了一下心情,说:“妈,我回来了。”后脚跟着孔双华。孔淑芳说:“方圆,你抽烟了?”方圆说:“是,我吸了几支烟。”孔淑芳说:“吸烟对身体不好。”方圆说:“给我一点自由好不好?我是东州5中的校长,有些事情让我自己说了算,好不好?不要什么事情都要管我!不要什么事情都要干涉我!”方圆再也不理睬一脸诧异的孔淑芳,更不理睬已经流泪的孔双华,走进书房换了睡衣,进卫生间洗脸、刷牙。外面传来了孔双华的哭泣声。
方圆走出卫生间,门口站着岳母孔淑芳。她的眼睛也噙着泪,伤心地质问:“小方,你怎么跟妈说话?你怎么又把歇给惹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方圆的心里特别烦:“妈,本来没有任何事,双华这全是自找的。你问问她怎么了。总而言之,我没有任何过错。”孔淑芳有些不依不饶:“你没有过错,她怎么会哭?”方圆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她吧。”
方圆推开书房的门,直接走了进去,把门反插。门外传来了孔淑芳的哭音:“方圆,你这是干什么?我就是问你几句话,你都这么不耐烦吗?你看看你,把歇又给气哭了,你到底对歇做了什么?”方圆莫名其妙地怒火升腾,拉开门,大声道:“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孔双华的事情,我怎么气她了?你溺爱你女儿,你也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吧?”孔淑芳气得脸都白了:“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跟我说话?好,翅膀硬了是不是?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你爸回来。”方圆忽然觉得这个慈祥的岳母此刻看起来也是这么让人讨厌。方圆说:“你打电话吧。我没有任何错误,爸是讲理的人,就是爸回来,我也是有理走遍天下!别来烦我,好不好?我要休息了。”孔双华忽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了过来,冲着方圆大声喊叫:“方圆,你个混蛋!你怎么跟我妈说话?”方圆拉住了她的胳膊,冷冷地说:“你又想咬我是不是?你又想打我骂我是不是?孔双华,在我没有过错的情况下,你再无理取闹,我虽然不会动手打你,但我可以离开这个家,这总可以吧?如果你不希望再看到我,那我永远离开这个家,这总可以吧?”
孔淑芳与孔双华都愣愣地站在那里。方圆的语气很生硬,方圆的态度很坚决,方圆的眼神很冰冷。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孔双华这一回没有再冲上前的勇气,有的只是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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