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康熙这人是个合格的帝王呢?你才走一步棋,他不经意地一动,就达到了他的目的了。
沁柔神色有几分复杂!帝王心术啊!皇上除了鳌拜才两年,转眼间,不经意地,就又免了一次臣子权盛的威胁了。“伊尔登的六格格,今年多大的年岁了?”沁柔神色复杂,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其实沁柔更想知道,这位六格格,知道她的这一桩婚事,是再寻常不过的政治联姻吗?
一个季女子,就这样要嫁给丧妻带娃的鳏夫!这世间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女子处处守节,男人却原是白头翁了,依旧祸害一个又一个的女子。
陈姑姑老道,打听得更仔细一些,“这位六格格,今年也是二八年华。”
也就是十六岁。
她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是家中的劲敌,还大了她那么多年岁,并且已经嫡子庶子,皆在膝下了吗?
不过她也没得选择吧!她的命运,早在出生的时候,就被男人们一早定下了。联姻是她逃脱不了的宿命。
如今只是这样的联姻对象,可能会出乎她的意料而已。少年夫妻,难白首。
如果不进宫,沁柔忍不住揣测,她会不会也是这样地命运。她对那丹珠的底限没什么信心,对他的‘疼爱’,更是没什么信心。
小满几个奴才,倒是不怎么在意年岁。老夫少妻,绝不罕见!他们都是土生土长在封建社会里的人。这于他们而言,司空见惯的事,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会理所当然!
他们震惊,也只震惊于,皇上尽然给皇后母家,和钮祜禄母家赐了这样一桩婚事。
因而这个消息,不只沁柔吓到了,便是小满等人也吓到了,宫里难得有大事,他们自然也都是要听一听的,好心里有个数。避免犯错!
小满有些许迟疑,福顺瞅着庶妃的震惊,以及小满因思索不通而表现出来的眉头紧锁。又赶紧道:“当时索额图大人说,皇上亲下圣旨赐婚,他理当乐意之至。但他与嫡福晋情意深重,早在嫡福晋去世后不久,便已有言在先,为嫡福晋守孝一年,如今时间未至……”
索额图是需要一个继福晋,但除非事无转圜,他还没傻到,要这个出自钮祜禄氏一族的继福晋。
赫舍里氏一族眼明心亮,自皇后被选为皇后起,自钮祜禄妃入宫为妃起,赫舍里氏和钮祜禄氏,就已经是潜在的敌人了。
就算钮祜禄妃无亲生子,钮祜禄氏一族也绝不可能甘愿扶皇后的嫡出阿哥继位。
因为皇后的嫡出阿哥,流着赫舍里氏一族的血。倘若嫡子继位,钮祜禄氏,就天然地低了赫舍里氏一头。
权势之争!退一步尸骸遍骨,身后是悬崖峭壁,退了,就是全族儿郎的葬身之地。没有儿郎护持,女眷们,也只会是群狼拆吃入腹、片骨不留的下场。
而这份潜在的敌意,在八年时,康熙正式掌权开始,便已经默不作声地摆上了台面。
已经有棋手在下注。只是或许还有人傻憨憨地不知。
所以,迎一个钮祜禄氏的嫡福晋入门,对索额图来说,有害无益。
但倘若皇上决意如此,他也只能遵从!
“皇上道:那倒是无妨,不过是先行定下婚事,钮祜禄氏的嫡系格格,也是金贵之体,昏嫁大事,自然不能匆忙。正好先准备起来,待至孝期后,再行昏事。”苍子也道。
钮祜禄氏一族不会抗旨不遵;索额图也不会。所以这桩婚事,这样就定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