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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振聋发聩。手指轻敲龙椅扶手,眼睛微微眯起,询问李文柏,主要也是想要引出这一篇,如此好文,若是藏于御书房只有他品鉴太过可惜。大道相通,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若是可做到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则可拱手而治。第一次听到的文臣武将更是惊讶,不敢相信这竟是一位不及弱冠,出身商贾之家的少年所作。武将们不知所谓,只觉得听起来热血沸腾,文臣们却听得异常专注,到重点时还忍不住频频点头,互相交换着惊诧的眼神,只觉站在殿上的不在是个浑身铜臭味的商贾子弟,而是为饱读圣贤书,矢志报国的未来栋梁。王敦茹和孙显午也是初次听到,也都不禁看向微低着头的李文柏,当然不仅是惊讶于文章内容,更多的还是没想到圣上会厚待此人至此。顾文的朗读声还在继续,李文柏低头盯着地板,平静之后,心中依然是感慨万千。雍和帝这一问意味非凡,或许本心只是为了点拨朝堂里的文武百官,但也给了他极大的好处。这是在大朝会上为他正名,不仅是清白,更是文采和才能。没有比这更直白的重视了。古板刚直如方彦明,眼中都闪烁着不可置信,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人。能写出如此掷地有声的谏文之人,怎么可能会和那些唯利是图,阴险狡诈的商人们一样?这分明就是大齐朝未来栋梁的模样啊!顾文谦卑拱手:“陛下,臣背完了。”“好!好一个!”雍和帝朗声大笑,“听得朕都忍不住躬身自省,恨不得将这“十思”背下。古人云,吾日三省吾身,今后朕要常常反思,常常十思。”李内侍机灵跪下,朝堂之中霎时间便是众人跪下,激荡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于金銮殿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有豪情激荡。文臣想做到智者尽其谋,武将想做到勇者竭其力,这位雍和帝不同于前朝的帝王,也不同于先前的帝王,他们生在盛康之时,君王智勇双谋。李文柏也跟着跪下,跟着俯首,心中明白,这边是雍和帝让顾文念十四疏的缘由了。“诸位爱卿平身。”雍和帝说道,又对着李文柏含笑说道,“好一个英才,朕没有看错人!”李文柏闻言起身,微红着脸低头行礼:“陛下谬赞,草民惭愧。”心中觉得受之有愧,又觉得,若是雍和帝如同李二一样,日省吾身,也算是这篇物尽其用了。“有什么好惭愧的?朕说你是,你就是!”雍和帝大笑两声,对着李内侍笑了笑,“再宣一次李文柏的赏赐。”內侍重新宣读圣旨,飞骑尉的勋位稳稳落在李文柏的头上,此次反对的视线淡了许多,更多的是探究,显然一席“十思疏”让李文柏在这些眼高于顶的文官心中有了些许地位。王敦茹想起赵成义的劝说,对李文柏又更加满意三分,打定主意要趁着科考前不到两月的时间将其收归麾下。收拢人心只能雪中送炭,越早越好,若等到科考结束,李文柏高中进士,那时再递上橄榄枝可就晚了。在王敦茹看来,没想过李文柏会不中的情况出现,毕竟能够做出这样的锦绣文章,定然是高中一甲的!若是李文柏知道王敦茹所想,只怕会汗颜不已。李文柏领赏谢恩正准备和众将士一道退下,雍和帝不知想到了', '')('分卷阅读141 (第2/2页)
什么,突然问道:“李文柏,此次匈奴犯边连下五城,边关军情紧急,你对此有何看法啊?”李文柏一愣,不解地抬头看向御座。雍和帝笑:“不必有何忌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错了朕也不怪你。”李文柏脑中思绪电转,余光突然注意到一直没有动静的贺青后脑勺极其微弱地摇了摇,心中立马雪亮,苦笑道:“陛下,草民才疏学浅,只知经商之道、诗书文章,对兵事真的一窍不通,绝不敢贸然插嘴国家大事。”雍和帝盯着李文柏看了半晌,直把人看得头颅越来越低,突然笑了:“行了,朕也知道是难为你,不懂就不懂,回去休息吧,跟着王行之好好学,希望能在殿试上看到你。”“谢陛下鞭策!”李文柏舒了口气,连忙退了下去。虽不知道雍和帝刚才的试探是因为什么,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没有及时看到贺青的动作,他说不定就真的说出些什么。但从雍和帝之后的反应来看,如果他真的选择发表了意见,得到的,恐怕就不是这一句轻飘飘的鼓励了。他如今得了一个爵位,难道就可以高谈国事?他自称学生,也只是一个学生罢了。经此一役,李文柏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京城党争已经渐趋白热化,像他这样的小虾米如果不自量力在此时跳进去,恐怕唯一的后果,就是被大浪卷得体无完肤。推出了金銮殿,回首雄伟的皇城,李文柏暗下决心,若有幸今科得中,不管其他人如何劝说,一定要想办法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外放地方积攒力量才是正道。左右逢源如顾文在朝堂上都如此战战兢兢,他可没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兴趣。李文柏笑着挥别众位将士,登上贺府早已经等候在皇城外的马车,心中暗想。观雍和帝所作所为,这个上位不正的皇帝,绝没有贺青和王行之所说的那样英明,伴君如伴虎,在有足够力量自保之前,还是跑得越开越好。****此后的几日过得十分平静,不知是前日的朝会是否达成了什么决定,总之贺青和贺飞宇近来在军营中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李文柏的课业也越发繁重起来,有时三五日过去都没能照上一面。或许是李文柏的起点实在太低,王行之放弃了让他跟大课的打算,专门在书房开了小灶,此前书院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圣上赏识李文柏的小道消息也悄悄传了开去,学生们竟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就算不服气,也没再找麻烦。孙平那前车之鉴还没过去多久呢,吃饱了撑的才会跟山长的学生过不去。一晃半月过去,李文柏在王行之堪称变态的鞭策下进步飞快,原先惨不忍睹的策论也渐渐步上正轨。王行之原本都已经要放弃李文柏,准备让他参加下一次的秋闱,看他的进度,这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是商贾出生,还是早些考中为好,故而对李文柏的鞭策越发严厉,心中也是可惜,这李文柏若是年少的时候就有名师教导,只怕秋闱、春闱成绩比顾文还要好上一些,也不至于先前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还是靠贺家,才得到监生名额。这日,到了下学的时辰,王行之敲敲埋首念书的爱徒头顶:“回去休息吧,须知劳逸结合,揠苗助长反而不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