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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吗!”陈一志毫不避讳,“这县里的人害怕施五yin威不敢给你面子,本将军营里的伙计可不怕,说吧,要几个!”话里话头全是不可置疑,就好像笃定李文柏一定会接受一样。李文柏浅抿一口凉水,淡淡道:“将军好意,在下心领了,然军营之人岂可乱动,若让上面知道岂不是会连累将军,还是不了。”没想到李文柏居然会一口拒绝,陈一志脸上浮现出几丝意外,却也没有几分不悦的表情,反而开怀大笑:“好!果然是在关中军混过几天日子,说一就是一,没有其他文人那副穷酸样!”此番态度,倒是让李文柏有几分意外了:“将军此言何意?”“没什么意思,既然你不需要,本将也就不多此一举了,咱们来说正事!”陈一志说,“你前日便已到交合,想必已经见过施五了?”这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李文柏果断点头:“已经见过。”“那是交合一霸啊,就连本将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说到这里,陈一志面上显出几分不甘,却又一闪而过不见踪迹,“冠玉,本将问你,可知道施五为何敢如此无法无天?”李文柏顺着话头问:“请教将军?”“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冠玉想必早已经猜到。”陈一志哂然笑道,“西州刺史,也就是你的顶头上司,是施五的老丈人,两家可是世交。”虽然猜到施五背后一定有靠山,而且极大可能就是在州刺史府,陈一志的话还是让李文柏感到几分不解:“将军,不是李文柏妄自菲薄,但...堂堂一州刺史,和施五一介地方豪强是世交?未免有些夸张了吧。”“一点不夸张。”陈一志说,“你出身广陵,又是从京城来,不知道北边的情形也正常。”“西州地处大齐边陲,常年征战不断,说得难听点就是天高皇帝远,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贵如一州主官也是一样。”李文柏问:“那又如何?”陈一志开始掰手指头:“因为如此,愿意来西州经商的商旅往往一只手就能数清楚,粮食、军械、各种奢华器物,大部分都要依靠如施五这等有自己武装力量的地方豪商,冠玉,在陇右,商人的地位可没你想象得那么低。”“原来如此。”李文柏皱眉沉思,“将军是想告诉在下,不要和施五闹得太僵?”“孺子可教。”陈一志欣慰地笑,“施五在交合已至整个西州的根基比你想象的要深厚得多,若非必要,还是轻易不要和他翻脸得好,尤其是你初来乍到,还未来得及扎根的时候。”李文柏苦笑:“将军想必也听说了昨日之事,实在不是李文柏非要和他施五计较,实在是...”“叫你不和施五翻脸,又不是让你卑躬屈膝主动示弱。”陈一志笑得笃定,“放心吧,论后台,他施五是地头蛇,你李文柏就是外来强龙,施家也不会想要和你翻脸的,最迟再过几日,想必施五就会主动来找你寻求合作了。”“如果那样自然是好。”李文柏也笑,“在下主政交合,想的是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如非必要也不愿大动干戈。”“好,本将还担心你年轻气盛,不肯忍下这口气,现在看来是白担心了!”陈一志大笑起身,全身的甲胄叮咚作响,“冠玉,本将该说的话都说了,军营里还有一堆琐事,这就走了。”说', '')('分卷阅读192 (第2/2页)
完,也不等李文柏行礼作别,大踏步转眼间就离开了县衙。等陈一志完全不见了踪影,李文柏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眉头紧紧地皱起,目光如箭般射向陈一志离开的方向。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李文柏还是没想到,第一个替施五上门做说客的,会是这个被贺青一手提拔起来的府军都尉。虽然陈一志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他好,但明眼人一下就能听出来其人话中的真意,无不是在提醒李文柏施五是有后台的人,替施家和背后的西州刺史向他施压。话里话外都在说,如果李文柏和施五之间真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陈一志虽然蒙贺大将军恩泽,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到了那个时候,天高皇帝远,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这样也好。”李文柏冷笑着喃喃自语,“免得真发生什么事,本官会对交合府军产生什么幻想。”日头渐渐升高,转眼间便已经过了正午,县衙门口的岗哨已经换了两批,正堂也送走了几批前来报案的百姓。要说这古代官制有哪里不好,就是全县事物不分大小全部都得由县令处置,就连审讯查案这等专业性极强的事也要县令亲力亲为,县丞县尉说是副手,其实也只不过是领了县令的命令打打下手而已。好在现实和电视剧还是有所不同,整整一个上午,前来报案的百姓虽然不少,但基本都是些邻里纠纷,最大的也不过是张三偷了李四家中养的几只母鸡,忙了半天也费不了多少神。唯一让李文柏担心的是,前来报案的百姓下至贩夫走卒,上至书香门第,大多数平民老百姓都显得面黄肌瘦,穿的也十分单薄,完全不是过冬时该有的样子。平仓里仅剩的粮食大部分已经陈旧得发霉,不必想,肯定是诸如施五之辈年年用旧粮换新粮,时间一久,仓里的粮食最底下的恐怕已经积压好几年。李文柏让人数了又数,最终发现能用还不到四分之一,别说外地来的饥民,如果开仓放粮的话,还不够交合城中百姓的一半填饱肚子。再想想郑家屯,百姓们正是需要家里壮劳力干活儿赚钱买粮的时候,县里却还在无节制地征伐徭役,一个村子竟然连一个壮汉都没被留下,只有老弱妇孺幸免于难。看来这个冬日,对交合百姓来说会是极为严酷的寒冬。书房里钱楷的工作进展得也很顺利,不愧是专门做文书工作的县衙老文吏,整理起账目来比李文柏熟练了不知多少倍,李文柏中间去看过几次,发现根本不需要他帮忙,便也就不去添乱了。正午时分,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数人结束了半天的工作,要么趁着晌午吃饭的空挡歇息歇息,干活儿的地方离家近的,就匆匆赶回家和家人凑上一口热饭,也是一天劳累最大的动力。不过不论百姓们的生活如何艰苦,县衙中的存粮是不会少的,当一盆香喷喷的大米饭合着酒菜被端上来时,李文柏觉得自己深刻体会到了何谓“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的含义。吃了一口,北方的大米味道清甜入口即化,李文柏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大人?”身边伺候的李二见状担心地开口,“大人劳累一天了,还是多吃点吧。”李文柏摆摆手:“弟兄们的伙食如何?”\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