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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玉可知为何?”李文柏从交合一路过来,见惯了交合的破败,初见前庭,虽远不及京城,但印象却不差。现在听刘安这么一说,再加上先前在刺史府大院所见的富丽堂皇,心下顿时了然。“治下百姓生活一年不如一年,自家府邸却越来越华丽,这曹严,不仅无能,更是个贪腐祸害!”“谁说不是呢!”刘安长吁短叹,话中满是对现状的无奈。李文柏看着刘安,想到这位过刚易折、得罪权贵而被贬至此的同僚,在前庭这个乌烟瘴气的官场,必定难以合群,举步维艰,有些担忧,遂叮嘱道:“事已至此,刘大人还需小心才是。”刘安好歹也是正六品的长史,在官场也待了多年,哪里看不出李文柏话里的意思,摆了摆手,笑道:“冠玉无须担心,为兄虽然性子直,见不得肮脏事,但也不是榆木脑袋,不至于以身犯险,触曹严的霉头。再者,无论如何我也是朝廷钦命的正六品长史,他们还不敢拿我怎么样!倒是你,今后在交合还须谨慎,莫要冲动。那个施五背后就是曹严,很不简单!”李文柏点点头,一番对话下来,心中对西州的这潭子水,又多了几分认识。两人边走边说,刘安又给李文柏介绍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后,终于在一处装修布置奢华的酒楼前,停了下来。李文柏抬头望去,只见匾额上“往来居”三个气势恢宏的烫金大字横在头顶。往来居占地极广,三层的规模,雕梁画栋,丹楹刻桷,竟有普通酒肆的三倍大小!就是比起京城的多数酒楼,也不遑多让了。在以矮楼居多的长街上,巨大的往来居不像酒楼,更像是一座小型殿宇,矗立在前庭的西北角。想到这往来居里的猫腻,李文柏眉头微微一挑,心道:“刚想着什么时候打探一下这神秘的往来居,想不到这会儿便撞见了。”李文柏刚想向刘安询问往来居的事,却见一个掌柜模样的富态中年人,从往来居里走出,先是弯着腰向刘安行了一礼,然后看着李文柏,笑问道:“想必这位便是交合的新任知县李大人吧,刺史大人已经订了雅间,两位大人请。”李文柏很快从讶异中反应过来,在掌柜的带领下,和刘安一起走进了往来居。他本以为这次酒宴,会是在曹严的府邸里举办,却没想竟是在往来居。但想到曹严的行事作风,选择往来居,想必也是存了炫耀显摆的心思。“如此也好,正好顺便探探这往来居的虚实。”他心道。到了雅间,两人便不再如先前那般随意谈论,不多时,小二开始上菜。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雅间外才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刺史曹严,领着六判司和录事参军等官员,推门鱼贯而入。李文柏和刘安忙起身迎接。见李文柏态度恭敬,曹严脸上笑意更浓,左右环顾了两下,笑道:“冠玉啊,本官为你接风洗尘所选之地,还不错吧?比之京城如何啊?”想到曹严贪利无能又爱显摆的性格,李文柏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恭敬敬,“往来居雕梁画栋,丹楹刻桷,实在是前庭之明珠,比之京城诸多酒楼,亦不遑多让。”曹严被贬西州十年,对京城的某些大员,说没有怨言绝对是假的。越是没有能力的人,往往越是想要别人看到自己的作为。自尊心极强的他,在听到来自京城的李文柏的奉', '')('分卷阅读208 (第2/2页)
承,心中大感滋润自得,忍不住点点头,对李文柏的坏印象也消了不少,甚至有些顺眼起来。官场便是如此,即便是酒宴,也少不了一番相互吹捧。一阵客套之后,众官员也渐渐放开了。一众婀娜貌美的侍女推门而入,依次给众人座前斟满酒。隐约间,李文柏甚至看到一两个判司对着一个侍女上下其手,惹得侍女羞红了脸,娇声轻笑起来。有了女人,气氛便慢慢活跃,众人开始推杯换盏。一时间,雅间内觥筹交错,酒香四溢。李文柏没有饮酒,而是端起茶壶,给自己一杯一杯满上,应付着同僚之间的敬酒。刘安看在眼里,蹙了蹙眉,心中疑惑,却碍于人多,没有多问。待到李文柏向曹严敬酒时,曹严才渐渐收敛起笑意,连酒杯都没举起,只是端坐着,看着起身敬酒的李文柏,“冠玉,你虽是第一次做官,可也是商贾出身,不会不知道,酒局之上的门道吧?”此话一出,酒桌上的莺歌燕舞顿时停了下来,众人都望着李文柏。“曹大人的意思是?”曹严的脸色有些阴沉,眯着眼睛盯着李文柏的酒杯,“怎么,以茶代酒敬你的上官,这便是你李文柏的为官之道吗?”“这……”李文柏忙解释道:“实在是误会!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尚在孝中,乃戴孝之身,故而只能以茶代酒。日后下官孝期过去,必定亲自登门,罚酒请罪!还望大人恕下官不敬之罪!”戴孝之身不饮酒,这是自古以来的忌讳,是孝道,是为人之本。李文柏这么解释,众人也即便心中不忿,也不好多说什么。见李文柏言辞恳切,诚心致歉,曹严心中的怒意也消退了大半,这才缓缓端起酒杯,淡淡抿了一口。“孝道不可违。既如此,冠玉请自便吧。”嘴上虽如此说,但在曹严的心中,却将李文柏看轻了七分。在他看来,所谓守孝道,也要看时候。开朝初始,太·祖求贤若渴,令天下学子哀而不伤,孝中仍可科举。久而久之,只有民间还看中守孝,对于为官之人,守孝不过是个名头罢了。现在这样的场合,在座的不是同僚就是上官,即便在孝中,也不得不破戒敬酒。这才是为官之道,做人之礼!“果然是初次为官的毛头小子,商贾出身,就是没见识!”酒宴继续进行,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就连李文柏也看出了些兴致来,古典舞的水袖扬起,细细的腰只弯的就像是杨柳枝,在春风里微微荡荡。常言道灯下看美人,这灯火之中,见得美人水眸微动,眉目含情。曹严一边和侍女谈笑风生,一边与众官员推杯换盏,好不得意自在!经过这事,他觉得李文柏根本不足为虑了。施五信中所谓的威胁已然称不上威胁,那封信在曹严心中激起的涟漪,也逐渐消散无踪。第章归来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稀稀落落,大多贩夫走卒都已归了家。打更的更夫走过往来居,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但声音很快被往来居里的欢歌笑语所淹没,最后彻底消失在了nongnong的夜色当中。往来居的雅间内,酒宴已经进入高·潮,桌上的众官员,包括曹严,都几乎放开了架子行起了酒令。明明个个脸色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