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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头呢。”萧廿圈住她的肩膀:“这儿又没人。”确实没人,只有水边憩在灌木上的鸟,见到他俩走过来,扑棱棱地飞到天上去。两人往里走,慢慢能听见人声了,不少孩子都光着上身站在山溪里打水仗,沈元歌仰起头去看周边零星分布的村寨,微微笑了:“这里还挺热闹。”萧廿颔首:“我们先去山上见舅舅,然后再下来陪你转转。”一听到要见长辈,沈元歌不免有些局促,抿抿唇道:“好。”正说着,前头路上有几个妇人挎着竹篮走过,和萧廿打招呼:“三爷回来了。”有个老妪背着竹娄经过他身边,里头装的东西有点沉,往下滑了一下,萧廿下意识伸手给她扶住,往上推正,一边应声,抬头却见她们的目光都已经放到了自己旁边,笑道:“这是三爷带回来的丫头?”萧廿直接应了,告诉她们沈元歌的名字:“也是庐州的。”沈元歌下意识地冲她们福身,被一个大姐扶住了:“哎妹子别别,折煞了,以后也和三爷一样住这儿嘛?”沈元歌道:“我跟着他的。”大姐笑的灿烂:“妹子可真好看,以后咱这儿可添了一对玉人儿了!成亲了没?什么时候要娃娃?”话说的沈元歌脸上一热:“我们还…”“我们先上去了。”萧廿握着她的手也一紧,接过了她的话,大姐连连点头:“好嘞,我们也得走了。”和几个人挎着篮子继续往前去了,两人走了一段路,还能听见她们在讨论什么郎才女貌,沈元歌抬起眼,发现萧廿也在看着自己,唇边不觉抿出一个梨涡儿,冲他笑了笑。山路崎岖漫长,楼寨挂在山腰,离的又远,沈元歌身子纤弱,走的时间长了,难免有点气喘,萧廿有所察觉,立时松开牵着她的手,走到前面半蹲下身:“上来。”沈元歌一怔:“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能走。”萧廿不由分说把她拉到背上,让她的手扣住自己的脖颈,沈元歌道:“那我以后上下山该怎么办,都让你背么?”萧廿笑道:“行啊。”“那真成废人了。”沈元歌垂目,看见有颗蒲公英的白絮飘过来,落在他鬓边,被头发挂住了,想给他吹掉,萧廿觉得耳朵痒痒的,脊背一僵:“元歌,别闹。”白絮下不去,沈元歌心里怪难受的,又吹了两口,飘下去了:“嗯?”萧廿箍着她的手紧了紧,低笑了一声。到了栈道,沈元歌坚持要下来,萧廿便随了她,两人一块走到那座蜂腰石桥,眼见楼寨近在眼前,萧廿有些心急,不觉加快了步子,附近有几个人瞧见,一窝蜂围上前:“老三,你这是去接弟妹,还是上天偷嫦娥去了?可以啊。”萧廿捶他:“再贫把你嘴砸豁。”……反应要不要这么迅猛。那人笑起来:“我这是在夸弟妹漂亮呢,是吧弟妹。”萧廿看了沈元歌一眼,把她往背后拉,压下唇角:“别瞎叫,也别挡道啊,我们赶着去见大爷,走了。”他说着破开人群,领着沈元歌出去,几个人眼珠子还没收回来,啧啧两声:“咱们怎么就没这个福气呢。”沈元歌原本还有点担心,没成想陈昂见到他俩,直接就问萧廿什么时候办喜事,反倒闹了个大红脸,萧廿搔搔后脑勺,也罕见地露出大男孩的笑来:“舅舅,你这也太急了。”“这怎么能', '')('分卷阅读70 (第2/2页)
叫急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早点成家立业,舅舅也好跟你娘交代。”萧廿道:“什么老大不小,我这都没及冠,真不忙,舅舅人也见过了,没什么事,我先去带元歌安排安排她的住处。”陈昂道好,沈元歌跟着萧廿转身,侧脸映入他的眼帘,陈昂一怔,忙又把人叫住:“等等。”两人停下,陈昂绕到沈元歌前面,端详了她片刻,萧廿道:“舅舅,怎么了?”陈昂脸中露出疑惑之色:“我突然觉得,元歌丫头很像一个人。”沈元歌抬目,微微笑了下:“旁人都说,我长得像母亲。”“那你母亲是?”方才她随萧廿进来,只简单说了身世和自己也是庐州人氏,未曾提到母亲名讳,听他问起,便道:“母亲是京城老缮国公幺女甄景雯。”陈昂先是恍然,好像久远的记忆被勾起,想她难怪生的这个模样,而后却又睁大眼睛,像是不可置信:“景雯?怎么会,她不是和七皇子有婚约么,怎么嫁到庐州了?”萧廿意外道:“舅舅,董叔没告诉你我先前去上京,是在缮国公府中么?”陈昂摇头。萧廿眉头蹙起,沈元歌却是白了脸色,有些艰难地开口:“您认识我娘?”陈昂道:“当然,我和你的舅父甄景嵘曾是同僚。”七皇子,倘若燕越斓说的是真的,那她前世…沈元歌弓起身,捂嘴吐了出来。萧廿吓了一跳,赶忙扶住她:“元歌,你怎么了?”沈元歌胃里翻江倒海,只是摇头,说不出话。陈昂忙让她坐下,萧廿拿水给她漱口,慢慢顺着她的背:“可好些了?”他快速对陈昂道:“元歌来之前碰伤了头,颅内出血,可能还没好全,也可能是才来水土不服,我去找郎中。”他说完便要走,却被沈元歌拉住了手臂:“我没事,不用麻烦。”萧廿敛眉:“脸上全是冷汗,还说没事,你等着。”沈元歌拉着他的手劲加大,声音却像蚊呐:“真没事,陪我待会儿好不好?”萧廿听清了,只能随她:“好,先去我房里歇着,行么?”沈元歌点点头,扶着他的手臂想起身,被萧廿搀了起来,经过陈昂身边时,冲他俯了下身子:“陈舅舅…真是抱歉。”陈昂忙道:“没关系没关系,你快去。”萧廿担心的紧,一出堂门,索性把她横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到房前,踹开门进去,把她放在榻上,摸摸她的额,不烫,反而凉冰冰的:“元歌?”沈元歌把它从自己额头上拉下来,伸臂环上他的腰,紧紧地抱住。萧廿不知她突然怎么了,就这么让她抱着,沈元歌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才能勉强找到一点真实的感觉,良久,才念了一句萧廿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萧廿最怕她哭,一看到她掉眼泪发慌,无所适从,只能更用力地回拥住她,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我在这,我在。”从心底一齐翻上来的森冷和恶心感还在,沈元歌攥着他身后的衣服,手指发抖:“萧廿,你告诉我,现在发生的事都是真的,不是做梦。”她想抬起眼来看看他,没这个勇气,害怕一旦从他的怀抱里出去,包围住自己的又是冰冷堂皇的宫殿,还有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