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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门里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小十六,进来吧,不用在外头等着了。”沈元歌打了个激灵,手里的图纸险些飞出去,定一定神,飞快地理理鬓发,跨进门内,行礼道:“师傅,族长。”她抬起头,看到了方才同白潛说话的人。是个身着蓝色长衫的年轻男子,眉宇间带了一点与裴肃相仿的英气,但几乎被周身的温文气质给掩盖了,白潜引见道:“云南王世子。”沈元歌向他拱手:“见过世子。”话音落地后的片刻,却未听见前头有什么回应。裴骁同她对视的第一眼就愣住了,而后很快回过神来,向她回礼,又问白潜:“这是先生的徒弟?”……美的也太有些男女莫辩了。白潜笑眯眯道:“才收进来不久,小十六,有事说吧。”沈元歌上前:“京中来信。”她说着将才绘好的图纸和信筒交给了他,道,“消息准了,九龙玉玺失踪,那道诏令是中山挟君的障眼法,他们未曾真正控制皇帝。”白潜眼皮欢快地一撩,手指头把纸卷戳的啪啪响:“我就说吧,果不其然,他们就是…”周围突然寂静,老先生眼珠转了一圈,惊觉自己在世子跟前树立的稳重形象被自己弄崩了,立时捋着胡须摆正了颜色,“咳,既然此事已经落定,老夫便往中军走一趟,世子可要同行?”裴骁道:“不胜荣幸。”沈元歌侧身给两人让开路,裴骁经过她身边时,不无突兀地问了一句:“十六弟不去么?”沈元歌眼角微抽,她?她去干什么,到萧廿跟前露相去吗?沈元歌脸上浮起两分微笑,摇了摇头。此时的萧廿正在中军帐中,和裴肃身边的一个将领相执不下。“少将,我们不能只顾打退敌军,中山控制了多少宗族尚不可知,倘若贸然出兵…”“这并非冒进,于战事而言,直驱上京本就是当务之急,”萧廿被这个磨磨唧唧的老头子磨的咬牙,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军此时被多压制一天,就多一分被中山军蚕食鲸吞的可能。”将领把桌角敲的梆梆响:“少将未免太锋芒毕露了!”萧廿面色沉凛,说白了,中山云南针锋相对之时,说白了,云南王就该先把皇城攥在手里,握住大统,其余都可容后再论,不然还给中山留下喘息的空档,利用那个昏君傀儡将大昭沿东西一分为二么?裴肃发话了:“卫将军,稍安勿躁。”他看向萧廿:“你也坐下。”萧廿道:“王爷,不能再等了,末将愿领军令状,拿不下上京,提头来见!”“有你领军令状的时候,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什么,不管是真是假,给本王坐住了。”萧廿负气地往后退一步坐下,手腕搁在案上,裴肃瞧着他,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那个性格温吞的长子,正想着若两人的性子中和一下倒是正好,外头守兵的声音变传了进来:“世子,老先生。”裴肃眼皮一跳,还真是想谁来谁。白潜一进去,对着裴肃和萧廿,就忍不住又露出了本来面目:“呦,哪里来的火.药味儿,小少将,这还没过年呢,你怎么挂着一身炮仗就进大营了?”萧廿眉锋间凛冽之气尚未散去,干巴巴道:“老先生别取笑我了。”', '')('分卷阅读109 (第2/2页)
br>白潜笑呵呵的,将图纸和信筒原封不动的交给裴肃,道:“王爷,事情成了。”裴肃猝然抬眼,将信打开,扫了两眼,这些时日压在心头的后顾之忧顿时一扫而光,将竹筒拍在桌上,道:“传本王军令,整军东进,暂时撇开中山其他地方的守军,直驱上京。”萧廿蓦地抬起头,裴肃拿出军符,对他道:“燕将军,军令状可还立否?”萧廿阗黑的双眸猝然燃起光亮,双手接过军符,掷地有声:“末将定不负所托。”他将军符收好,立时起身出去整军,裴骁来前已经将军中形势都熟悉了一遍,上前道:“父王,儿臣能做什么?”临到战前,裴肃也对他起了历练之心,引其至舆图前道:“中山军盘踞在东侧,藩军主力亟待攻占京城,难免疏忽,你同卫老将军率军守住长门关,莫要让敌军驱兵南下。”长门关地处险隘,但易守难攻,裴肃心知自己这个儿子并非战才,乃是守成之人,才将这个差事交给了他,有叮嘱了几句,便吩咐卫将军带他去拨派守关军队去了。烽火长达半年之后,朝廷不可避免的隐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中山和云南藩军的鏖战。裴肃手下的藩军得到消息,是长渊安插在京中的人传来密信,皇帝并未被中山控制,而是不知所踪了,这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少了一个威胁,更是对他们早日拿下上京的一个精神驱使。裴肃手下不乏精干之将,加之萧廿前锋一贯的雷厉之态,很快率军长驱直入,矛头直捣京城,然热东进藩军势如破竹之时,裴骁驻守的长门关却出了岔子。因前锋进速太快,主军也得牢牢跟住,白潜和沈元歌他们的速度比不得军队,也还留在长门。第66章长门关并非只有一个关口,山隘接踵,每个谷口都有绵延栈道相连,山头起起伏伏,草木繁盛,白露是最憋不住的,趁着尚未到深秋,时常背着竹筐上山采药,这天才下过小雨,她照例出去,没成想便遇到了事。靠前的山口距主关较远,次军也不多,白露一路出来,碰到的巡兵还算列队严谨,下午下山的时候却变了个模样,估计也是累了,一个个都分散开来,稀稀拉拉的,坐在山根里侃大山喝大碗茶。“他娘的,这天儿怎么还这么热。”一个士兵端着茶水过去,灌了三两口,把头鍪一卸,抱在臂弯里,大喇喇在同伴旁边坐下,用空陶碗扇风。“秋老虎嘛,哪有不热的,下过这场雨就好啦。”白露对他们松懈的模样颇有不满,皱了皱眉,把才摘下来的石斛理巴理巴放进筐子里,准备过去找他们的兵头说说,下一句却又让她停住了步子。“王爷这就率军攻破上京了,这长门关还有什么好守的,吞进肚子里的东西,还怕被人掏出来不成,不如让老子跟着主军上阵杀几个敌兵呢,到时候也多挣份军功不是。”兵痞子颇有些懊恼,又嘿嘿笑道,“咱这算投对主子了吧,你说待王爷成了大事,是不是也能给咱这些老兵加个官什么的。”“一个巡逻的你想的还挺多,王爷认得你是谁吗,多给点赏金让我娶个好老婆就成,”那厢胳膊肘枕在石头上,抻了个懒腰,撩开眼皮道,“说起来,老张他们两个哪里去了?”对方指指上头,正对白露偷听的方向:“\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x0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