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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偏又想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应该曾见过那个小女孩儿,对方穿着破旧的衣裳,隔着门缝,好奇而又胆怯的看着自己,被门中人一声呼唤,又消失在了暗影之中……她仿佛也问过那是谁,但没人敢告诉她,后来,那母女俩便不见了,她只隐约记得,她们的离开,似乎与自己的母亲有关……仅有的回忆到此为止,而回到眼前,晏明云忽然有些害怕起来。所以这个父亲特意取名为明珠的女子,究竟是谁,她来晏家到底是要做什么?晏明云正有些不寒而栗,一旁的雨燕却转而道,“对了姑娘,下月就是老夫人寿宴了,奴婢昨儿听人说,安王殿下要来,相爷特地吩咐了,叫从现在开始重新修整园林。”安王……听见这个名字,晏明云终于回了神。安王与宁王年纪相当,同样是谪仙般的人物,只是不同于宁王的清冷不易靠近,安王倒是好说话的很,满朝文武都夸他性子好。更要紧的事,安王乃皇后之子,身后有坚固的力量支撑,似乎,前途更加明朗……晏明云知道,家中长辈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她嫁进皇室,也正为此而加紧努力着,而她自己,自然也是愿意的。所以,她不能容许任何隐患产生,阻碍自己与相府的前途……~~红日初升,天光大亮,新的一日开始了。朝会并非每日都有,文武百官也无需每日都早起赶进宫来拜见君王,但君王若想见谁,只需一句话。萧钧奔波了大半夜,回到王府后尚未来得及休息,便得了父皇的传召,只得赶紧更换蟒袍,备车进宫。彼时不过卯正,他到时,乾明宫里的夜灯尚未熄灭,而暖阁里已经摆了一桌的点心,他的父皇宣和帝正在用早膳。得了允许,萧钧迈入暖阁,余光里瞧见,殿中除过随侍的宫人,二弟萧瑀居然也立在一旁,他稍稍顿了顿,给饭桌前的父皇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宣和帝微微颌了颌首,他便立起去了一旁,直觉与萧瑀并肩等着,两兄弟互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都不敢多言。帝王用膳,规矩极重,此时除过宣和帝用膳所发出的轻微声响,暖阁里安静的可闻针落,半柱香的功夫过后,御膳终于结束,宫人们将碗盘一一撤走,萧钧重又来到父皇面前,垂首道,“不知父皇找儿臣所为何事?”宣和帝嗯了一声,“听闻昨夜你去了晏楚府上,是怎么回事?”这消息倒是走得快,天才刚亮,就已经传到宫里来了。他不动声色的交代道,“儿臣昨夜外出京郊,偶然遇见寒雨堂的行踪,便下令追赶,岂料那刺客一路入城,并没入了晏府附近,为了避免晏相遭遇不测,便入了晏府查看。”“那可找着了?”宣和帝问道。他摇了摇头,“晏府一切安好,儿臣最终只查探到,刺客消失在城西锦山一带,但可以肯定的是,寒雨堂已经入了京城。”宣和帝闻言凝起了眉,道,“这个寒雨堂朕已经听说了,此前浙闽一带屡有官员死于非命,皆是出自其手,如此目无纲纪,实在嚣张,这阵子你不必出征,便负责此事吧,一定尽管铲除这个毒瘤,还朝廷安定。”萧', '')('分卷阅读13 (第2/2页)
钧便应了声是,又谏言道,“寒雨堂固然可恨,但须知这不过只是个杀手组织,买凶者却另有其人,儿臣以为,眼下除过扫除寒雨堂,更要紧的,应该找出幕后黑手才是。”宣和帝颌首,“这是自然,一并交于你去办便是,朕稍后会下诏,令三司听命与你。”萧钧便应下谢了恩。一旁,萧瑀眼见父皇交代完毕,心间暗暗一动,忙趁机问萧钧道,“长兄昨夜怎么会去了京郊?”萧钧早已想好,断不能把卫离给交代出来,遂道,“前阵子听说京郊大营兵器有所缺漏,我原是打算去查看一下兵器库是否稳妥。”萧瑀笑道,“长兄为国事cao劳,实在辛苦了,昨日母后还说,眼看天气转凉,不知长兄府上可有准备过冬物资,颇为cao心,若是长兄哪日有空闲了,可去母后那里坐坐。”萧钧目色微微一暗,一旁的宣和帝却发话道,“说的是,你已经许久未去拜见皇后了吧,趁今日进宫,过去坐坐吧。”这话一出,萧钧纵使不愿,也不能拒绝了,只好遵了声是。在外人看来,皇后是他的养母,对他有养育之恩,但他建府出宫后,却甚少回宫探望,实在有些忘恩负义之嫌。性情寡冷是他的短板,他也因此而屡遭人诟病,他不是不晓得。却并不想去改善。毕竟那根自幼年就横在心间的刺,一直在那里。他三岁开蒙,文武兼修,到了六岁,武艺已经很是精进。那一日,他练武时连中靶心,当场迎来师父盛赞,他心里美滋滋的,一下课便急匆匆的赶回宫中,欲告诉母后这个喜讯。谁料皇后已经先一步得到了消息,他还未迈进殿中,已经听见宫人向皇后汇报练武场上的见闻。谁料皇后不喜反怒,骂道,“我的瑀儿身子这么弱,那贱人生的贱种竟这么会长!才六岁,就已经拉得了满弓了?”宫人安慰道,“娘娘不必着急,大皇子再厉害,以他生母的身份,将来也是不可能继任大统的,您无需生气,他武艺精进,将来正好为二皇子卖命不是?”……他自出生时便被抱到皇后身边,从没见过生母,因此尽管知晓自己并非皇后亲生,却一直将皇后奉为母亲。因着父皇在,皇后对他不算很差却也算不上亲近,他从未尝过亲生母亲给予的浓烈母爱,却打从心里感激皇后的养育之恩。可那一刻,那些感激一下破碎,荡然无存。他虽只有六岁,却懂得“贱种”与“卖命”的意思。原来他一直当做母亲的人,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孩子。可能,跟逗趣儿的鱼鸟,拉车的牛马,都没甚区别吧。10.第十章因着父皇的吩咐,打乾明宫出来以后,萧钧果真去了一趟凤仪宫。不过并没有多留,待坐够一盏茶的时间,便起身告辞离开了。他不像萧瑀,如果心中不喜,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热络的样子。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皇后同身边人冷声叹道,“瞧见没,终归是养不熟的,根本叫人亲近不起来,无论何时都冷冷的,好像本宫欠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