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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还是不敏感,但是都无所谓了,就这样吧,在接到那只鬼通知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不想做任何事,只想着赶紧结束这一切。迷迷糊糊我觉得眼前一片阴影,忽然一声呼唤在耳边响起:“阿宁……”我猛然惊醒,大口呼吸,目光所到之处,才发现林落不知何时站在我的面前,弓着身子看我,脸上表现出迷茫。而他的嘴中喃喃所说的,却是:“段伊宁……”我从藤椅上坐起,问:“你叫我什么?”林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答:“段伊宁,难道不是?”我摇摇头,他明明喊我的是段伊宁,为何我刚刚梦中却出现了那两个瘆人的字?我长舒一口气,继续看着他,他嘴角的淡蓝色痣还在,仿佛一粒沙子一样,不知何时吹入了我的眼中,怎么都吹不开。我只觉得,刺痛。我问他:“你干嘛?”他耸耸肩:“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你知道你睡着的时候有人盯着你看,你就会知道这是一种多么膈应的感觉了。林落笑道:“我只是好奇,人类少女,为何能有一千岁寿命。”少女?他倒是懂得抓住女性的心理。我叹了口气:“你好奇,我更好奇。不过,上天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不是吗?”我转头看向他,嘴角泛起笑。他的表情似乎僵住了一般,嘴角依旧向上扬着,只是这个笑仿佛是用水泥堆砌出来似的,没有灵魂。他说:“是啊,上天本来就不公平,但是人类处心积虑的质疑与咒骂反倒有了合理的解释。”难得见到思想这么透彻的生物呢。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我似乎对他有了些好感。我把头扭过来,微微眯着眼睛看远方的世界。我看到围墙外硕大的银杏树,我看到天边隐约的山峰,我看到天空中刺眼的光与白色的云。这种景象我看过太多次了,可每次看到仍然觉得惊艳。“段伊宁,你想过,死吗?”猝不及防的一个问句,把我对他仅存的好感摔得粉碎。我总觉得有人问过我类似的话。但是我又记不清了,漫长的岁月中,这种微不足道的一字一句早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殆尽了。所以我一般不记仇,因为我的记忆里有限。可是现在这几秒钟内,我不可能装聋作哑,也不可能学金鱼。这的确是我讨厌的话题,但又的确是有趣的话题。况且——我根本死不了。那我还矫什么情?我尽力保持着微笑,指着自己问:“你是想问,我对死亡的看法?”林落摇头:“不,我是想问,你有没有想过去死?”我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了。我和他见面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如果他有能力取我性命倒也罢了,但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鬼差忽然问我这么具体而敏感的问题,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通常会先变脸。“哦,我就是好奇,你活了这么久,难道没有对活着产生厌倦?或者说,对死亡产生一种向往?”我知道我的脸大概已经变成了冰块状。“没有。”我说。“哦?那还真是挺有意思。”他耐人寻味的表情让我看着很是不爽,可是碍于他鬼差大人的身份,能保护人类的能力,我选择缄口', '')('分卷阅读57 (第2/2页)
不语。——而这一切,都源于我今天的心血来潮。人生总是充满未知的。——在我尽力让自己沉浸在鸡汤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他继续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而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能。”然后站起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有什么需要喊我。”我仿佛听见他的嘲讽。如果再让我回答一次,我应该会说:“什么问题?”因为我想看看他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但是言出必行,我也是大丈夫一般的人物了。我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所有的困意都回不来了。我躺了两分钟,又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前面的窗户前往下看,此时,楼下的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第55章傍晚的时候天色陡变,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仿佛千军万马驰骋而来。今年秋天雨下得少,看到这般景象,即便是落了叶子的枯树也似乎伸展起身体,无比期待这场雨的到来。我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本,目光却不在书上停留。我不时望向身边桌子上的手机。我如这些树木期待着下雨一样期待着某个短信或者某个电话。然而,我知道,既然他那样说了,肯定没这么快给我消息。这期间我收到了电信公司连续发来的两条消息,以及蓝小瑨叽叽喳喳的关心话语。手机每一次震动我都屏住呼吸,充满希望却又心存畏惧,每次惊心动魄一番后总是无比失望。这世上,大概没有人的人生比我更戏剧性了吧。我发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节律性,轻柔,没有其他任何声音。不是爷爷奶奶,他们会边敲门边喊我“宁宁”。我转头看着门,说了声“请进”。这两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有礼貌的好青年。木门打开,果不出所料,林落站在门前,含笑看我。我站起,将手中的书放下,问:“怎么了?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林落似是觉得好笑,他道:“我不困,怎么能睡得着?”“你不是要好好休息吗?”我理所当然。他一边嗤笑一边往房间里走来,他道:“好好休息并不等于好好睡觉。”我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不可思议,对于我来说,好好休息就是好好睡觉的意思。他见我不说话,接着说道:“看来你这一千年睡了不少觉?”我抬头瞪眼看着他,他却立即笑道:“开玩笑的。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些麻烦?”我眉头一皱,心里一紧,道:“云陌跟你说的?”他笑而不语,走到我面前,我这才仔细观察他的装束,同云陌一样的黑袍,同云陌一样的发带。他看了我一眼,面带笑意,又转身走到我的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他的脸,我看到他的笑。“是啊,活得这么久,偶尔也会得罪一些人或鬼或妖吧。”他又转过身面对着我,接着说:“毕竟,我这么多年也见识过了。”“见识过?”我上前两步,盯着他的脸,道:“这世上还有同我一样活了这么久的人类?”他的目光飘向窗外,道:“不单单是人,妖魔鬼怪——”他忽然又看着我,“哪一个不是活了这么久,哪一个没有被别人惦记?有的时候,哪怕你自认为不与人为敌,除非你真的隐居深山,否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