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的窒息,如汹涌潮水袭来,她反抗,用力扳开何湛延的手掌,踹他,可双腿无法动弹,情急之下,她甩过去一耳光。
姬袖上的香水味,是宋亭道的,拂过何湛延的脸,陌生而富有侵略性的气味,如同黑魔法控制生长的嗜人荆棘,在国王的领土上生根。
国王是暴君。
何湛延甩回去,比她更用力。
裴芷的脸侧,立刻殷红一片,她的眼中有泪光。
“你就这么想卖?是我不能满足你吗?你要钱我都能给你,还是你说?”
“你喜欢他?你喜欢那个穷绿茶?”
掐住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
“我喜欢谁,你不最清楚吗?”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和我,顶多比我和他更暧昧,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私人物品?别做梦了!我告诉你在你之前我还接过别人!我就是一个公共的……”
“别说了!你别说了!”是他不想听,不论真话假话,他只当气话。
“我偏说!你的床技是我睡过的人里最差的!你的几把也是最小的!”
脾气上来,何湛延脸面挂不住,连拖带拽,把裴芷拉进卧室,卧室在二楼,她的裙子长,往上迈步基本步步都踩。
卧室门边摆着ins风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几支香槟玫瑰,花冠大,开的甚好。
故技重施,这一次,她挣脱一只手,抓住花瓶。
何湛延ptsd上头,紧急避险,伸腿就把裴芷扫地上,花瓶里有水,和那些花儿一样,全部倒裴芷的身上。
他的床头有镂空的栏杆装饰,挂着一对手铐锁链,似乎为这一天很久之前做的准备。把她横抱,不顾她的挣扎,扔在床上,没有想象中的硬,甚至还弹了起来。
一边一个,束缚住她,可以调节长度,选择不同的姿势。
解开她的罩裙,掀开她的单裙。
然后自己踩了鞋子,脱裤子上床。
事到如今,裴芷神情自若,平淡如水,知道他要干什么,索性主动分开双腿。
褪下,弹出,对准,进攻。
裴芷大笑,近乎癫狂的笑。
掩盖疼痛,疼到她流泪,进入的一瞬间便流了泪。
说话故意气他,何湛延也冲动,偏要证明。
“我说了……你的床技特别差!”裴芷倒吸一口凉气,眼尾抽动,瞠目怒视,“你根本不会做……你就像一条发情的狗。”
他捅到一半,就难以进入,没有你侬我侬的前戏,干涩的甬道迟早会受伤。
灵光一闪,家里还有药。
上次的效果,在裴芷身上完美展现,也是为了她所购买的,痴如醉,爽如死。
“我会不会做,你爽了不就得了?”
喂给她吃,是上次剂量的双倍。她偏头拒绝服用,何湛延强硬掐住她的下巴,口对口喂进去。
“你要是不想进医院就给我咽下去!”
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渠道搞来的药,正规催情副作用小,对大脑神经基本没有损害。
盯着他看,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软弱,徒留燃烧的火:“你要和我做恨吗?”
“我恨你,可我更爱你。”
喉头滚动,咽下的不知是药,还有理智。
脑海中一片混沌,她坠入黑白不明的晦暗世界,她看到天地不分的红月正当空,脚下是赤焰腥土,道路两旁生长的是不连贯的血肉之,残肢碎发、以及尸骸脏器。
她看到那些死者,蜷缩在每一个白骨十字架上,都是被她杀害的人。
眼中的血泪,冲出爬满蛆虫的眼球。
拖着各形各色的躯体,向她逼迫。
是寻仇吗?是审判吗?
裴芷想仔细分辨它们的脸。
每一张脸,都是见过的,每一张脸,都被她展示中指。
而后周遭燃起火焰,在灼烧的赤红火海中,血月坠地,咸腥的黑色浪潮寒冷刺骨,淹没她全身。
海内燃烧着荧荧幽火,她看到何湛延,从火中来,烧焦的骨架,徒留那张姣好的面容。
“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
她向下坠落,旋转、旋转,沉入最深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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