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摇摇头,没有再多想此事,一路回到铁剑门的洞府后,当即便盘膝坐下。
将从兑换堂换来的材料取出,在心头模拟了一遍后,他眼神一凝,身前彩色狐火凝聚。
特意兑换的寒星冷铁飞入火中,有三昧火精辅助,这寒星冷铁没有被伤及本身灵韵,外层的杂质却迅速被炼化。
剩余星星点缀般的冷铁主体,随着时间流逝软化,继而变成一滩铁水。而当这滩铁水有沸腾迹象时,陈元双手飞速掐诀。
配合他一身元阳灵力,肉眼可见的法诀器纹飞入铁水中,拉扯着铁水变形伸长。
少倾,这铁水变作一把长剑模样,而陈元此时停下手诀,右手在左手手腕划过,鲜血喷涌向那长剑的同时,凌厉的剑意涌向剑身。
刹那间,这剑身上蒸发出大量的血雾。
它本因受鲜血刺激而不稳的剑身,在凌厉的剑意充斥下,被强行引导稳住了剑体。
同时陈元操控狐火徐徐变弱,缓缓舔舐焚烧着剑身,令其逐渐展露锋芒。
一盏茶时间后,洞府内火光散去,一把剑柄与剑身一体的赤黑色长剑悬在半空。
陈元探手一招,将此剑握在手上。
因是他用鲜血祭炼之物,此剑与他没有半分生疏,反而有种如臂指使的感觉。
剑意灌入其中,却见此剑上泛起冷冽剑光,仅仅是握在手上未挥动,便将地面刺出个剑孔。
稚嫩且微弱的灵念从中传出,与当日老狐狸给他赤金手链时相似。
“还不错,三阶上品法宝,不枉我费这般多精血,惊天一剑的威能当能再提升两成。”
满意的点点头,陈元灵力注入此剑,轻易将其炼化后吞入腹中。
看了眼地上那些低配版‘五火七禽扇’的炼制材料,他沉吟片刻,选择了盘膝调息,而后降界去了保家仙世界。
按照地仙界与保家仙世界的时间流速对比来看,仙界的时间流速与地仙界也会有所不同。
而烛龙飞升仙界已有些时日,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打入天宫造成杀孽。
得提前在保家仙世界布下防御大阵,谋划功德气运一事了。
转瞬间,他降临到胡星源背后。
却见胡星源正盘膝坐在一处湖心岛上,闭目吸收着此地的水煞。
不知是不是他体内有那古怪水雾煞的缘故,这些水煞进入他体内后,没有丝毫损耗便转化成了他的修为。
陈元神识扫过,见其丹田之处有云雾图腾显化,往上是一只鳞爪,但还不全面。
这次又会是什么图腾?
陈元心中猜测,而胡星源也运转功法七周天,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
随即他似有所觉的转过身,看到陈元后,当即恭敬的道:
“师尊,您下来了。”
“嗯,有件事需你去办。”
“师尊请说。”
“你去替为师寻这些材料,藏于九州各地的州府。”
听到要走遍九州,胡星源愣了下,但还是恭敬的应道:“是。”
“莫怕,你如今亦是拘魂使,可借助阴府之门横跨各州。”
胡星源闻言心中微松,他虽已能御空飞行,但若要走遍九州,还是颇费时日的。
而他要直面胡英的日子已不远,所以他还得争分夺秒修行。
陈元将唤出阴府的口诀和灵印传与他后,出声问道:
“待解决胡英后,你可有想法担任阎君一职?”
正在收拾背囊,准备动身去搜集材料的胡英愣了下:
“师尊不是说那阴府要飞升到上界了吗?怎么还有阎君一说?”
“为师欲在如今的阴府被带着飞升后,立刻重建新的阴府,稳定这苍心界阴阳两界的秩序,只是那阎君一职如今还空缺。”
“这···”胡星源闻言有些迟疑。
若是当日没被陈元附身下过九幽,没见到烛龙飞升上界的情形,他或许也没那么多想法。
陈元开口,这阎君他当了便就当了。
但见了烛龙飞升上界后,他心中也已诞生出了飞升上界的念头,故而有些为难。
陈元见状也不勉强,他有苍心界真正的生死簿在手,到时想寻个正直不阿的阴魂来当阎君还不容易?
“无事,你既无意,那为师便再择人选。”陈元摆摆手,让他不用放在心上。
胡星源有些羞愧,低头跪拜道:
“弟子不孝,但弟子亦想飞升上界,有朝一日能去到师尊的世界,站在师尊身旁,看看师尊所见景象。”
“好,为师等着你。你且先将此事办妥,之后再唤为师降临。”
“是!”胡星源恭敬的应下,陈元略略颔首,结束降界消失在此地。
回到地仙界,睁开眼的陈元心中暗念:
‘希望烛龙带来的杀孽业障能再往后推一推,起码不要在曹雨生飞升前出现。’
待思绪渐平,他凝神看向眼前的羽毛,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
汪玉辰的洞府中,澎湃的灵力入海浪般一层一层的朝外扩散,将洞府外的林木吹得枝叶狂摆。
榆木悬于洞府外,脸色兴奋的看着这层层叠叠的灵力潮汐。
少倾,灵力潮汐停下,洞府大门打开。
丰神俊朗的汪玉辰从中走出,神情中也带着几分喜色:
“师尊,弟子突破成功了。”
“好好好!为师在你这个年岁之时,可还未突破金丹,而你已是元婴后期,日后化神可期,化神可期啊!”
榆木老怀欣慰,倍感欣喜。
却在此时,一个金丹长老架着遁光飞近。
看了眼突破后气息与掌门相当的汪玉辰后,他脸色微顿,传音给榆木道:
“掌门,那何兰馨昨夜突发恶疾,昨夜已是死了。”
榆木脸色微变,下意识看了眼汪玉辰,而后摆摆手:
“知道了。”顿了顿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传音道:“那孩子呢?”
“孩子无事,我那弟子正在那守着。”
榆木闻言脸色微松,正想颔首说什么时,那汪玉辰已是出声笑言:
“师尊,发生了何事至于让你们这般防着我?”
那长老脸色悻悻,不知如何开口。
而榆木也是迟疑不定,考虑着如何将此事瞒下。
恰在此时,那金丹长老脸色一变,从怀里拿出一块碎裂的木牌失声叫道:
“掌门,我那弟子也死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