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高相道:“这翊王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哪!”
皇后假意惊奇道:“舅舅何出此言哪?”
高相看着皇后,不知她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不过还是解释道:“若不是我派探子,亲眼见到翊王和赵姑娘,在城外送赵敬禹,我还真蒙在鼓里!原来是翊王和赵家一起演的这出戏。”在此之前高相是真不知道李承鄞的所作所为,否则,他不会叫高坤狠狠地打了高震一顿赔罪。如今当高相知道了这是李承鄞的杰作,知道了丹蚩其实并没有投向太子以后,他非但没有任何欣喜之情,甚至还觉得忌惮起来。毕竟,虽然明面上赵敬禹忠于李承鄞,也就是和高家联盟了,但是李承鄞既然有这个本事把赵敬禹拱上镇北侯之位,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且又瞒着他行事的,只怕是有决心、有能力做真正独当一面的太子了,绝不会再甘心做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了。这也是他来兴师问罪的最大理由:李承鄞是暂时还没有和他割席,但是已经露出不受他掌控的样子了。
皇后在看到高相紧盯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后,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眸,她怕自己在高相面前露出破绽,让高相以为她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异样,进而不好为李承鄞辨白。
“老五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素来心思单纯,绝不会在背后做这种事情。”皇后快速为李承鄞辩解。
虽然皇后以李承鄞是自己和高相从小抚养长大来为李承鄞做辨白,话里说李承鄞一向心思单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是,这句话不要说高相不信,其实她心里也不信的。
高相语气变了变,嗤笑着问:“翊王真如皇后说得那么单纯吗?他若单纯,能在丹蚩立下奇功?他若单纯,可以在当今的朝堂上运筹帷幄?区区数月,他就脱胎换骨了,真让我惊叹!知子莫若母啊!皇后有没有觉得,他背后有高人指点?”他立马以李承鄞在丹蚩立下奇功、在朝堂上运筹帷幄驳斥了皇后说的话,他才不信李承鄞心思单纯呢!
不过他只是不相信如今的李承鄞心思单纯,并不是不相信李承鄞小时候心思单纯,所以,才惊叹李承鄞只是去了西境数月,就脱胎换骨这一事实。他觉得李承鄞的变化实在太大,是以开始怀疑李承鄞是受了高人指点,也是为了找出李承鄞背后的高人是谁,才来皇后这里试探一二。
听了高相这话,皇后再次垂下了眼眸,因为她在说谎。她知道自己这点心计在老谋深算的高相面前会无所遁形,根本就说不出一番天衣无缝的谎话来,就只能逃避高相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要说承鄞背后的高人,那就只有舅舅了。他今天走的每一步,都是仰仗舅舅您在背后的支持。”说到这儿,皇后哼了一声,“依我看,这次的事肯定是那赵家那姑娘设计的,就是为了帮赵敬禹往上爬,才利用了承鄞。而承鄞只是被蛊惑了,才中了赵家的圈套!”
她不知道李承鄞背后的高人是谁,但她却想着要帮李承鄞掩饰,想方设法让高相千万别怀疑李承鄞,一定要继续支持李承鄞才行。
知道李承鄞惹高相不快了,她的第一想法是为李承鄞找一个替罪羊,而这个替罪羊就是赵瑟瑟。高相听到皇后说李承鄞背后的高人只有自己,自是不信的,他也垂下了眼眸思考起来。他知道,皇后相对于自己,更加偏爱自己的养子,这一刻他生出了要挑拨皇后与李承鄞的关系,从而更好地拿捏李承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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