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面带讽刺道:“官人也别光指责我,难道这件事上官人敢说自己问心无愧?还有老太太、林噙霜、卫氏自己以及明兰等,卫氏的死可不是一个人造成的,我说的这些人都逃不了,如今官人又来装什么慈父孝子,真是可笑……”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么争吵下去也没意思,且如今再来分辨这桩事也没多少意义,遂低声道:“一切依官人便是。”她虽是有些小心眼,但总还个干脆的人,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原本被怼得愠怒,心虚想要法发火的盛纮见王大娘子突然软了下去,心里的火气一下被堵得不上不下,发不出来,又憋得难受,只能黑沉着脸。
第二日,王大娘子便去与海氏交托家务,“这些日子我要与你两个妹妹打点嫁妆,家里你多看着些,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不过你如今有了身子,若觉着不适或不想动弹,就去寻两个兰丫头来帮忙罢,她们也是学过官家的。”
海氏早已掌理大半家务,驾轻就熟,自然无有不从,只是瞧着王大娘子面色不好,心里暗暗犯疑。接下来几日,待海氏听到王大娘子要开库房,取出早年积存的绫罗绸缎和贵重木料,且平均的一分两份时,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海氏素来乖觉,立刻与王大娘子言道:“两位妹妹出嫁,我这个做嫂嫂的也不好空着手,回头给她们也添些妆彩,算是我和她们兄长的一点儿心意。”
王大娘子连忙喝止,她可是心里有数的,她迫不得已将自己的嫁妆平分给明兰一半就算了,可不能动海氏的嫁妆。再说海氏的嫁妆若不动,将来都是自己孙子孙女的,若要给如兰一份,那定也少不了明兰一份,她可舍不得呢!现在她每天清点财物嫁妆时,一阵阵刀割般心疼,如何肯再出血?
“翰林院是清苦之地,孩子又还小,你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别介了,你妹妹们的妆奁我会瞧着办的,又不是办不起,再说了,咱们盛家不作兴惦记媳妇嫁妆的!”王大娘子紧抓着海氏的手,赶紧打断儿媳的念头。
话虽这样说,但海氏心里明白的很,回去与盛长柏商量后,还是备了好些贵重精致的首饰摆件给两个兰添妆。
见海氏的不听话,王大娘子心中正不悦,可在她见到墨兰将答应分给如兰从老太太那得来的头面、金银珠宝和锦缎,还把墨兰早先为如兰准备的一份丰厚的添妆也一并送来了时,便误以为这些都是墨兰送给如兰的添妆。于是,连日来的阴霾心情顿时消散了许多。
尤其在知道明兰那边只得了两套头面、一对镯子与几匹绸缎后,更是喜得王大娘子一整日都笑呵呵的。女儿出嫁嫁妆是安身立命之本,她自然觉得越多越好,是以都把这些放进如兰的嫁妆里,更是将之前顾廷烨给如兰的赔礼也都给如兰当做嫁妆。把如兰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塞得满满当当的,比之当初华兰这个嫡长女的嫁妆也不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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