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南田洋子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另一边的军校里，两枚上尉军衔的肩章及一枚五等云麾勋章，光辉夺目地摆在军政长官的办公桌上。
军统内部秘密授勋仪式，少数军统局情报人员参加，明台和于曼丽穿着笔挺的军装，笔直地站在军政长官面前。
“我代表军事委员会，祝贺两位杀敌建功，于香港击毙日本天皇特使长谷川刚，根据陆海空军勋赏条例，特，授予明台五等云麾勋章一枚，晋升上尉军衔。”
军政长官说完，明台立正敬礼，然后上前接过当着勋章和肩章的托盘。退回来后，又悄悄回眸于曼丽，却发现于曼丽面无表情。
“于曼丽，自即日起，特赦，彻底免去你死囚的身份，予以恢复人身自由，特赦令即日起生效，破格晋升上尉军衔。”于曼丽同样立正敬礼，上前接过长官递来的托盘，退回原位后，才与明台相视一笑。
阳光普照，天地间一片辉煌灿烂，此时的王天风坐在食堂里吃面。
“处长，他们回来了。”郭骑云推开门走进食堂，径自走到王天风桌前。
于曼丽、明台走到王天风面前，立正，敬礼。
“报告，我们回来了。”明台道。
“抱歉，不能放礼炮欢迎大英雄回家，只有在这简陋的食堂里祝贺你们了。”王天风的语气里夹杂着阴阳怪气。
明台一看情势不对，心里顿时不安了起来，不敢开口，只是低着头偷偷窥视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于曼丽。
而于曼丽平静的神色中带着一丝烦躁，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挺有本事的，居然拿钱去贿赂林参谋，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王天风吃下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直逼明台的脉门:“他是军事委员会的人，谁教你的？我可没教。”
一句话像刀片般刮过明台的心尖，他的心里都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脑子不停想着该怎么办？又下意识朝于曼丽看去，企图能通过眼神与她交流一下。
只见于曼丽背着手站得笔直，察觉到明台投来的眼神，只得送他一个慰藉的眼神。
明台想了想，把自己刚佩戴上的军衔肩章给取了下来，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放在王天风的面前的桌上。见王天风正眼都不瞧，他又想了想，索性把胸前挂的五等云麾勋章也取了下来，一并放到王天风的眼前。
王天风收起擦嘴的手帕，猜出了明台的心思，冷笑道:“你是立了功，可你知道不知道你这功劳的背后，有多少人花了多少的时间和精力，才制定出周密的计划。”他缓缓起身，站在明台身前，语气加重，“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替你担着死亡的风险，替你铺路，替你打探，替你掩护，替你善后，替你遮风挡雨，甚至替你永远消失。这是一次经过精密策划的刺杀行动，也是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行动。我原本不必派你这个新手去，派一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就可以完成。你这次是踩着无数兄弟们的肩膀上去的，不图感恩回报也就罢了，居然敢阵前违抗军令，你有几颗脑袋？”
明台被训得难受，虽不敢辩，但双眸里隐约透着不服气的神态。
空气凝固，王天风紧盯着明台的眼睛，“说话呀！”突然提高声音吼道，“哑巴了？”
“事出意外。”明台结巴道，“我们遇到了……她养父。”
“谁的养父？”“我……”于曼丽张口要答。
“没问你呢！”王天风打断于曼丽的话，继续质问明台，“谁的养父？”
“她……于曼丽的养父！”明台的语气中充满着愤懑，“能把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卖到……卖到那种地方去的人，不是畜生是什么，他就该死！”
“然后呢？”王天风问道。
“我想杀了他，替天行道。”明台答道。
“你挺有正义感啊，替天行道，你懂什么是天道吗？”王天风冷笑一声，声音愈来愈阴沉，“军人的天道，就是服从！阵前抗命，就是死罪！天道？我看，今天就是你的黄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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