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日明楼与阿诚定计要除掉南田,则是利用她急于求成的心理,占取绝对优势。
“南田洋子知道,一个特工通常都是单线联系,并非是不信任对方,而是不信任对方对于酷刑的承受力。所以,她会相信‘毒蜂’手下与你单线联系,做交易买回那块表消灭证据。”明楼道。
“于南田洋子而言要做的是找出真相,而我们要做的恰恰相反,我们要掩盖真相,让真相更加扑朔迷离。于是,她会期待抓住‘毒蜂’就可以遏制住重庆政府,不知不觉就会变得急切起来,无暇再去慢慢分析。”阿诚点头道。
“没错!所以我们需要不按常理出牌。”明楼道,“开会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有一种放松的状态,漫长的会议程序会让人精神懈怠,烟雾缭绕,做报告的人也会感到疲惫。感谢官僚主义,这是我们出手的最好时机。”
说到这里,明楼笑了笑,才继续道:“一个极度危险的人,通常都是极度聪明的人;一个极度聪明的人,往往又是极度自负的人。南田洋子不请求支援,就是她极度自负的表现。而在一个会议频率比较高的地方,各个不同机构的人员和车辆来往也就频繁,出入检查也会非常懈怠,这就保证了我的来去自如。”
“南田洋子知道你走投无路,只有抓住‘毒蜂’才能活命,所以,她一定会相信你,更会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第一颗子弹会从你的肩膀擦肩而过,你的受伤就是你在南田洋子面前展现英勇和洗清她怀疑的第一步。而第二颗子弹,我打死第一个冲进来救援的人,这样南田洋子就会相信你是替她挡了一颗要命的子弹。做得逼真,不算什么,要她信了,才算成功。”明楼自信道,“这个局走到这里,基本胜利在望。真实的鲜血比任何谎言都有说服力,你身上的枪伤是最完美的借口,不用你绞尽脑汁去忽悠,她一定会相信你的话,赶往咱们设好伏击的地方。”
阿诚回应道:“所以,她没有疑心的走上了我们安排好的黄泉路。”
“接下来善后,销毁证据,排除危险,并且让死在房间里的日特无声无息地消失。也许,这个人间蒸发的特高课成员会成为第一个杀死南田洋子的嫌疑人。这样,我们就为南田洋子被刺一案,创造出更多的头绪。当然,善后工作一点也不能马虎,我们行动时所用过的房间,必须有人住进去。”明楼笑着道,“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查漏补遗,让一些突发事件,从表面看上去很真实,让存疑者找不到事发根源。”“清除一切痕迹,但是,要做得很自然,被损坏的证据往往比实际证据更有吸引力。凡事做到有案可查,好帮助你的对手更有效地工作,花更多的时间来寻觅你所留下的蛛丝马迹,直到他们精疲力竭,最终一无所获。”明楼循循教诲着。
阿诚点点头。
两个高脚杯放在桌上,明楼指了指阿诚的肩膀,关切道:“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
阿诚不以为意,“子弹从皮肤上擦过去,倒是流了不少血,我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
“要紧吗?”明楼问道。
“小意思。”阿诚道。
“回家还是缝合一下,伤会好得快一点。”明楼叮嘱道。
看到阿诚没事的样子,明楼也放了心,“好。接下来,我们还要想办法解决‘孤狼’。南田洋子一死,就会有人接管特高课,真正的劲敌就快来了。”
阿诚看了看表,“三点到了。”提醒明楼采访时间到了。
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只听外面人声喧嚣,照相机的烟火声和鼓掌声交融响彻整个会场。伴随着这些声音,明楼意气风发地走出去,阿诚紧随其后。明楼翩翩君子风度,一派学者风采,气场十足地登场。
没多久,南田洋子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开,因为她坐的是明楼的座驾,76号行动处的人推测,对手原来的袭击计划是明楼。因此梁仲春让部下赶紧加强对明楼的护卫。汪曼春也显得十分担心明楼的安危,她对明楼说以后她要贴身保护他的安全。明楼推托不过,转而说她现在的责任是尽快处理问题,查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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