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阀铁血堂中,气氛凝重无比。
新任阀主裴都正铁青着脸,听取观风执事裴御难的禀报。
“陆阀已经把龙门山封锁了个水泄不通,我们的眼线很难渗透进去。”裴御难哭丧着脸道:“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七天了,那些没回来的子弟,恐怕都凶多吉少了。”
“肯定还有活着的!”武卫执事裴御灾急的直跳脚道:“回来的人说,听见洞里头有求救声的!”说着,他忍不住满眼泪水道:“阀主,那可都是咱们裴阀的精锐子弟,我足足练了小十年,才让他们每一个都有黄阶以上的实力呀……”
“是啊阀主,若是不管他们的死活,会伤了族人的心的,也会让我们的士气大大受挫。”另外几位执事也纷纷附和。
虽然裴邦、裴御仇这两位举足轻重的大宗师没有开口,但裴都知道,他们对自己也是有怨怼的。
“我们以什么名义去救援?你们想过没有?”但裴都依然不为所动,冷声反问众人道:“再者,红了眼的陆阀已经派了三五千部曲,在龙门山设好了营垒拒马,难道你们看不出,这时候谁敢凑上去,他们就会和谁拼命吗?”
“那也不能放着他们不管!我们裴阀的人只能死在战场上,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送了命!”裴御灾通红着双眼顶撞裴都道。裴都毕竟久在北疆,又刚刚接掌阀主之位,这些老资历的执事平时规规矩矩,但逮到机会就绝对不会跟他客气。
“就是,陆阀那帮怂包有什么好怕的?”见大有对阀主群起而攻之的架势,裴御寇也忍不住小声煽火道:“咱们带五百精骑一冲,他们还不马上就鸟兽散了?”
“裴御寇!”裴都可算等到他开口了,马上指名道姓的厉喝道:“我让你时刻看紧了那劳什子太一,现在他人去哪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我,你……”裴御寇登时没了气焰,心中大骂裴都欺软怕硬,专捡一个柿子捏,捏软了还要往烂里捏。
“说!”裴都重重拍案道。
“那天他动手前,说我太显眼,万一被认出来就暴露本阀了,便不让我跟着。”裴御寇只好老实回答道:“我寻思着他有个大宗师当保镖,还有我们的一千跟着打下手,杀个毫无防备的陆云,还不易如反掌。结果我就留在了京里……”
“废物!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看紧了他,反而留在京里偷懒?简直罪不可恕!”其实裴都也没觉着裴御寇有什么错,但现在他既需要有人背锅,又需要杀鸡儆猴,结果只能再委屈一下这位大侄子了。
裴御寇被吓得一哆嗦,忙求助的看向自己的三叔和裴御仇,父亲不在,只能指望他俩帮着说说话了。
两人却一个看天,一个看地,就是没人和他对视。
“他现在人呢?”又听裴都厉声问道。
“那天事发后,他和朴正英夺路而逃,就再也没回来过。”裴御寇带着哭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