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淡淡地望着她,心里的悲楚和悔恨像是无边无际的黑夜一样浓稠压抑。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违抗过额娘半句。额娘对他的期望很高,四岁那年便主动提出让他搬到前院去住,跟着阿玛读书。她总是提醒自己,不能被姐姐和弟弟比下去。甚至他好不容易回到正院,她也会亲自盯着他温书。
他知道额娘是爱他的。额娘会在他回来的那天亲自下厨,给他做爱吃的菜。她会给他做衣裳,等他回来的时候穿。八岁那年他生了一场重病,额娘没日没夜地照顾他,自此以后她甚至开始信佛。
正因为母亲的爱,他愿意听从她的话去拼命争所谓的世子之位,耗损身体熬夜苦读,只为了让她高兴,能够以他为傲。
他是一个孝子,可惜却是愚孝的蠢货。为了所以的孝道,连累了自己的妻儿,实在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妙云受她苛待而流产,可是额娘却毫无歉疚之色。难道不是仗着自己的“孝道”?她认定自己不会因为而恨她。
弘晖面无表情,直直地望着她的脸,泛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泪,问道:“难道额娘不觉得自责吗?不该反省吗?妙云是因为跪佛堂才小产的!”
人家说爱屋及乌,可是他现在却觉得这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或许额娘并不爱他,她心里其实是恨他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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