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他的怀里,期期艾艾地哭诉:“今早,今早,可吓坏我了。我好心好意请钮祜禄姐姐一同看话本,谁知道她大发雷霆,劈头盖脸训了我一顿,骂我不知廉耻。还说,还说——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奴才在宫里还有什么脸面,干脆打杀了奴才算了,免得连累家族。”
她惯会添油加醋,三分严重的事情也会说到五分。
她又不开口了,捂着嘴又哭起来,细细的哭声虽然不烦人,可是皇上听不到重点,却有些烦躁。“她说什么了?有朕在,谁敢打杀你?”他将人搂在怀里,沉声说道。
“她说要报到贵妃娘娘那儿去,要当众将那一筐子话本儿都烧掉。”
“你可有同她说是朕赏下来的?”
文鸳撅嘴抹泪,哭得越发伤心了。“说了,怎么没说。可她压根不将皇上的旨意看在眼里,还口口声声说她动不了就找贵妃娘娘过来。皇~上~人家平日里对钮庶妃也是以礼相待,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奴才。”
皇上听到钮祜禄氏竟然敢不将他的旨意当一回事,心中的火蹭一下就冒起来了。他向来不喜欢这些满洲显贵,自视甚高,所以近年来多是宠幸包衣出身的女子。不过——
“才子佳人的话本本来是禁书,你得了来,自己私下看就好,怎么还广而告之,如此张扬这不就是将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吗?”他点了点她的额头,颇有几分咬牙地问。真是个笨的,这些道理难道还要他亲自来教吗。
钮祜禄氏对她不怀好意,可她显然也不叫人省心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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