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难重圆。今晚如果他走了,那将会在他和文鸳之间留下难以磨灭的隔阂。他并非不愿意留下来,难道就要为所谓的规矩教条,违逆自己的心意吗?
他在恐惧什么?康熙负手而立,静静地想着。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独揽朝纲,一呼百应。不是年幼无依的八岁幼儿,不会因为不听祖母的话而受到她的责备和冷落。
或许他是怕辜负了祖母对他的期望。她一直盼着他做一个英明睿智的皇帝,不要像他的父亲。
可他绝不像他的皇阿玛,连护住自己喜欢的女子都做不到。更不会因为过度宠爱一个妃嫔而荒废朝政,败坏朝纲。
各种念头在他脑里走马观花,他心乱如麻,心跳如鼓,心似油煎。
难道他要一直活在祖母的期望之中?那为什么祖母期望他宠幸蒙古妃子,生下一个带有蒙古血脉的阿哥,他却宁愿辜负她的期望,也不愿意这么做。
说到底,对于如今的他来说,重要的是他愿不愿意,而不是能不能。
皇上心里的乱麻好像理顺了一些,他浅呼出一口气,一步一步地向文鸳所在的地方走去。
文鸳正埋头哭得投入,她自然是为了皇上凶她哭的。她打算哭够了再睡觉,明天后天大后天她都不要理皇上。忽然头顶上投下了外面的亮光,她心中更恼,哪个不识相的敢掀开她的床帘,不知道她在睡觉吗?
“给我滚出去!”她尖声叫道,气得抬手要打人。
“是我——”
清润沉稳的声音如同松涛,文鸳蓦地一抬头,就对上了皇上深沉含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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