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沉着脸大步进来,开口便是说道:“怎么回事!永琏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皇后被他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行礼。“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就发了病,可怜他小小年纪就要受此折磨。若是可以,臣妾愿意以身代之。”
弘历听了连连冷笑,扭头对齐汝说:“你来说。”
“回皇上,二阿哥是,是劳累所致。”
“他小小年纪有何可劳累的?皇后——朕与你说了多少遍,永琏的身子要紧!你非要逼死他吗!”
弘历实在忍无可忍,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扭头冲她大喝。皇后端庄的脸庞满是憔悴,哭着说:“永琏是中宫嫡子,怎能落于人后?”
他们之间的争执吵醒了永琏,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停咳嗽。
弘历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替他顺气,着急地说:“快将药端来!”
永琏喘匀了气,憋得通红的小脸慢慢恢复,拉着弘历的手说:“皇阿玛、皇额娘,你们不要吵架,是永琏自己想上进的。永琏想回上书房读书。”
弘历的目光直直射向皇后欣慰含泪的脸庞,闭了闭眼睛,心中有个冷酷的声音告诉他,也许以后他要渐渐当做这个儿子已经死了。
他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把永琏放回床上,替他盖好了被子。“好好休息吧,永琏。皇阿玛在这里陪你。”这对至亲至疏的夫妻一同坐在儿子的床前,一个晚上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永琏病着,可嘴里却稀里糊涂还在背书。“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也……子曰,知之者不如乐之者……”
皇后心疼又欣慰,忍不住抹眼泪。她总是看着他的脸庞欲言又止,可却被悲哀地发现,皇上丝毫没有和她搭话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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