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和你说起过我的身世?”
她还在研究果子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弘历突然开了口。文鸳想了想,摇头道:“没有,皇上还能有什么身世,出生就是皇子,成了亲以后是王爷,再后来就是皇上啦!”
在她天真明快的话语中,好像这一切都来得顺理成章。弘历嘴角抿起了一点弧度,目光望着窗外,轻声说:“如今人人都说我是钮祜禄氏的儿子,其实我的生母叫做李金桂,不过是热河行宫一个籍籍无名的宫女罢了。”
他自卑敏感,从不将这身世与她说。因为他不要别人眼中的怜悯。这对他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高高在上。
文鸳睁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他的声音平静得很,好像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往事,如同已经冰冻的河。“先帝酒醉的时候宠幸了李金桂,醒后却嫌她粗鄙丑陋,幸而弃之,视以为耻。可这个微贱的宫女却因为这一晚怀上了孩子,生下的就是我。李金桂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我同样不被先帝所喜,自幼养在圆明园。先帝每年有三个月待在圆明园避暑,我却从来见不到他。”
弘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变得讥讽冷漠,继续说起后来如何回到宫中,又如何成为了钮祜禄氏的养子。
他将深埋于心底的秘密告诉了她,除了面上的光鲜,内里还有很多不堪和痛苦,冷酷得好像将自己解剖了一遍。从这一日开始,在她面前的便是最真实的他了。
文鸳却说:“那皇上你好厉害,才回到宫里功课就赶上他们了,还是先帝最出色的皇子唉!除了书读得好,还会画画琵琶昆曲骑马射箭——”
她数完之后嫉妒地说:“怎么有空学这么多。”
请收藏本站:https://www.kanshuc.cc。手机版:https://m.kanshu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