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还没见过如懿这般落寞的神色。她听了之后连字也不练了,将笔搁在笔架上,单手托腮,望着窗外发呆,神色空茫失落。
海兰轻声说:“不过一个襁褓婴儿,皇后的二阿哥七岁也照样会夭折。宫中的孩子难养。”
如懿并不关心孩子好不好养,她只是在想,原来皇上对珍贵妃这样宠爱。海兰不懂这个名字的意思,她却懂得。
珍贵妃的孩子在他心中就和可以继承大统的永琏一样重要。
她在慢慢回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瓜尔佳文鸳一步步越过了她,成了皇上最重视的女子?明明是她和皇上少年相识、执手相知、白首相许,皇上之前分明是最看重、最宠爱她的。他赠她《墙头马上》,她回以红荔青樱手帕。
可他后来却会一言不合就冷落她几个月,亲自将她打入冷宫不闻不问,为了宠妃降她的位份。
以前她问皇上能否一生心动只为一人,得到的唯有皇上的呵斥和冷落。后来她收起这份心思,学会了妥协,他们才和好。如今她却是眼睁睁看着他将专宠给了一个庸俗跋扈的女子。他们甚至生了一个孩子,在看重嫡子的皇上心中,这个孩子的分量堪比嫡子。
以前如懿尚可安慰自己,年少情深如今平缓如流,情谊并不是假的,一直在他们的心中留存。如今回想起来,对比珍贵妃,他对她原来毫无疼爱怜惜——皇上便是如此薄情寡性。
她单手托腮看着外边天上的圆月,戴着指套的手轻轻抹了抹眼角,拭去了一颗无声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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