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那天太阳很大,虽然是春日,也晒得人背后毛毛剌剌的。皇后病体未愈,被这日头晃得有些意识恍惚了。可她咬牙强撑,不让别人看出一丝异样。
祭坛的第二日,就是躬桑。皇后穿着繁重的礼服,手持金勾与金筐,要在妃子、公主、福晋等人的陪同下,到先蚕坛内的桑林采桑。
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只能用银钩和银筐。这样明显严格的等级划分让皇后很有安全感。
她环顾四周,眼神停留在珍贵妃、娴贵人身上片刻,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身上涌出前行的力量,率先进了桑林。
文鸳被晒得恹恹的,看了在台上等她的景泰和舒心一眼,恨不得让她们代自己去采桑。
在郊外好一通忙活,她们才回去。不过仍然没有任何要下雨的迹象。
文鸳的生辰万福节要到了,她主动和弘历说今年不必大办,“瞧这阵势怕要大旱,不如留着这些银子以后赈灾好了。而且人家也没心情。”
弘历大力夸赞道:“文鸳还懂得替百姓着想,朕心宽慰。朕要命史官写进起居注,日后载入史册,记你的贤德。不过国库并无空虚,万福节可以照例办。”
文鸳被他说得不好意思,窝在他的怀里哧哧笑。“可是皇上才因为打仗花了数百万两,眼看着又有旱灾,这银子还是留着吧。”
弘历知道她这是为了他,心中酸软无比,抬手抚摸她的头发,轻声说:“贵妃不办万福节,朕今年也不办万寿节、不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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