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才刚涨潮不久,码头的水位还很浅,大的渔船出不去,小的渔船不会出去。
码头上站着不少人,都在看着海面。
这些人都是来开船的,在等着潮水涨上来。
码头边上的沙滩上,有一群人喊着号子,把一艘小木船往岸上抬。
小木船重量虽然不轻,但也不是很重,毕竟尺寸摆在那,十几二十个人就可以抬得动,根本就没有划去避风港的必要。
况且风大浪大,摇橹也危险,一个浪头打过来就可能把船给打翻了。
除非找不到这么多人来帮忙,抬不动的情况下,才会不得不冒着危险把船划去避风港。
但这年头,这种小木船还是挺多的,就是境地有点尴尬。
新船不好卖,旧船不好买。
一艘新的小木船几千块,摇橹又慢又累,还跑不远,加上近海渔业资源日益减少,让新船不受青睐,都愿意多花钱去买有机械动力的渔船。
而旧木船差不多也是这个原因导致折旧太大,一卖就要亏很多,于是宁愿留在手里也不卖。
冯晔的小木船差不多有七八成新,却只花了差不多新船一半的价钱。
等过几年外弦机在国内普及,这种小木船才会焕发第二春,然后再过几年慢慢被淘汰。
东头村这种小木船大概有个三十来艘,完全不需要叫其他人,就可以抬上岸。
前提是你得主动去帮别人抬,别人才会帮你。
“爹,我先去试试,要是不行,再换你来。”
冯晔说了一句,就把拖鞋一脱,打着赤脚就下了沙滩。
不管是谁的船,上去帮了忙,人家也会帮你。
“阿晔,今天起的这么早?没睡懒觉?”
刚来到近前,一个本家爷爷辈的中年男人就在调侃他。
“新山阿公,你就别取笑我了,这两天我可是挺勤快的,每天一大早就起来了。”
冯晔对其的称呼是名加称谓,就是说中年男人的名字是冯新山。
即使是同村同姓,也有远近亲疏,不同姓就更是了,亲的一般是在这一支的排行加称谓,远的就是名加称谓。
冯新山点头:“那倒是,要不然你大前天也不可能捕到大黄鱼。”
“阿晔的船也是要抬上去吧,那就赶紧来帮忙,要不然我可不帮你抬。”
另一个约莫四十岁的男子往前紧了紧,在身后留出一个空位。
“阿晔,能抬得动吗?”
“我看够呛,他以前啥样我们还不知道,就没干过什么重活,一天天就知道玩。”
“阿晔,你爹不是在上面吗?还是叫他下来吧,你就别勉强了。”
“对,别勉强了,还是留点力气使在阿灵肚皮上吧。”
冯晔讪讪地道:“我试试,不行再让我爹来。”
微微弯腰钻进空位,随后站直,抬船的木头就落在了肩上。
“尼玛,好重。”
冯晔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道了一声。
还别说,这船的重量尽管有一群人分担,但落在肩上还是相当有分量。
他真的很想直接放弃,叫他爹下来抬算了。
对他来说,这实在是太沉了,就像是压了千斤重担。
不过一上肩就放弃,也太丢人了,少不得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成为村里的笑料。
所以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一群人喊着号子,一步一个脚印,抬着船慢慢地岸上走。
一艘抬完。
冯晔赶紧上了岸,喘着粗气道:“爹,还是你去抬吧,太重了,我实在是抬不动了。”
仅仅抬了一艘小木船,他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腰酸肩痛,掀开肩上的衣服一看,已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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