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丰收号下锚停稳后,阿灿才慢慢将船靠了过去,
“爹!”
冯晔看到在船舷边上等着的冯家清,叫了一声,连忙把缆绳扔了过去。
“刚拖完网回来?”
冯家清一边问,一边捡起缆绳绑好。
“对。”
“还真是巧,我们一转过来就看到你们在前面,阿文就赶紧鸣了一下笛。”
“确实挺巧,要是你们晚回来几分钟,我们都停好船去卖货了。”
冯晔伸长了脖子往丰收号上瞅了瞅。
只见甲板上摆了好些装着杂鱼小虾的竹筐,而且还在一筐一筐地从船舱里往甲板上抬。
他刚要抓着船沿往上爬,冯家清就问道:“你们船上还没有空的筐子?”
“有啊,今天收获不太行,还有八个空筐子。”
“全部拿过来装鱼,还有一大堆没筐子装,在船舱里堆着。”
“这次留了这么多回来吗?”
冯晔咋舌,他记得丰收号上的筐子可不少,足足有一百个。
这都不够装,这是留了多少杂鱼小虾回来啊?
恐怕不会低于六千斤。
“不是你说要多留一点回来晒鱼干吗?还出了5分钱的高价。”
“对,但我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多。”
“正常来讲是不会有这么多,天气太热了,不敢留久,用冰块保存又不划算。大部分都是今天凌晨拖起来的,拖一网有大半都是杂鱼小虾。”
“嘿嘿,那正好便宜我了,我去拿筐子。”
冯晔把旭日号上的空筐子拿了出来,送到了丰收号上,并抓着船沿爬了上去。
冯晔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看了一下甲板上堆叠在一起的竹筐。
记得以前丰收号回来时带回来的杂鱼都是混在一起的,啥品种都有。
但这次都按照品种分拣好了,分别装在不同的筐子里。
想必是他爹、大哥和凌叔的功劳,趁着空闲分拣的,其他人可能也帮忙了,也可能没有。
至于那些小虾子,倒是混在一起,没有分拣。
其实也没必要,虾子煮了晒干脱壳后,几乎一样,不是专业的人士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随意看了看,他就拿着筐子走进了船舱。
他一眼就看到里头堆着像小山似的杂鱼,还薄薄地覆盖了一层冰块。
这些冰块应该是没用完的,反正也是浪费,只好物尽其用。
这些杂鱼就没有分拣了,杂七杂八的都混在一起。
冯晔估摸着这一堆杂鱼不会少于一千斤,他这八个空筐子还不够装。
这时,阿灿也好奇地进来看了看,有些惊呆了。
“别发呆了,赶紧干活。”
他就招呼着阿灿一起把鱼装筐,然后抬了出去。
冯家清和冯暄在站在旭日号上,接从丰收号递下来的一筐筐杂鱼小虾。
“爹,大哥,筐子不够,这几筐你们先放在一边,等下我和阿灿把筐子空出来。”
冯晔说着,和阿灿把筐子递了下去。
“好。”
这深水区里,除了他们两条船外,还有另外三条大船停着。
不过这三条不是渔船,而是停在这里收海蜇。
还有陆陆续续回来卖海蜇的小木船,都好奇地看着丰收号和旭日号忙碌的场景。
一些卖完海蜇的小木船也不急着离开,都逗留在边上。
这么晚了也不可能再去出海。
他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着,也有人时不时朝丰收号和旭日号上喊话。
但大家都忙着,没人有心思搭理他们。
冯家清他们也猜到了那三条船是干什么的,也简单地问了问冯晔和阿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等将丰收号上的一筐筐杂鱼小虾通通都搬运到旭日号上后,旭日号的甲板都堆满了。
尽管都叠了起来堆放,但也几乎没地方落脚。
只剩下船舷边缘的一圈,还能供人走动。
而且,船舱里还有一堆没筐子装的杂鱼。
冯家清他们搬完了货,又回丰收号上清扫整理了一番,才拿着行李重新跳到了旭日号上。
随后,缆绳收回,旭日号启动,直奔不远处的码头而去。
那些原本逗留的小木船看到旭日号走了,也赶紧跟上。
只不过他们是摇橹,没有机械动力,前进的速度太慢了,很快就被甩得远远的。
而岸边码头上,有不少渔船已经靠岸。
有些人已经卖完鱼回去了,也有的人还在等其他船回来。
杂鱼要想直接卖,必须几艘船联合起来凑到500斤以上。
而每艘船回来的时间不同,早回来的就只能等一下了。
当然,岸边上的人不止出海回来的那些,还有其他人。
其实每天傍晚,只要天气允许,都会有不少人在此逗留,吹吹海风,聊聊八卦。
码头上的这些人也早就发现回来的丰收号,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猜测着这次丰收号的收获。
待看到旭日号距离岸边越来越近,甲板上堆满了筐子后,大家都亚麻呆住了。
除了个别还在三家收购点卖鱼,一时走不开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旭日号在看。
以前丰收号回来时,都会带不少杂鱼小虾回来。
这他们是知道的,也有人见过。
可也没有哪次有这么多啊?
于是,议论声更激烈了。
有人坚持说是杂鱼,原因是以前丰收号返程时,都会在别的地方卖货,只留杂鱼小虾;
有人说是值钱的海货,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卖鱼的地方,只好带了回来;
也有人认为是卖完鱼后,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鱼群,顺便打了一网……
总之,众说纷纭。
无一例外,都对旭日号上面那么多的筐子装的是什么鱼,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但不管怎样,这么大的量,即使全是杂鱼小虾,也是相当惊人。
按照5分钱一斤的价钱,能卖不少钱了,也不是他们这些人出海一天所能挣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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