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耷拉着脑袋,双手捂住脸,心里如同坠上千斤巨石般沉重。
自己三岁开始跟随爹爹学医,苦学二十余年这才被允许单独出诊。
因着自己收费便宜,当大夫十余年下来,才攒下这一家小小的医馆。
没曾想,临到了,自己不光要背上人命官司,就连经营许久的医馆也要赔出去,更别提那医者仁心的名声了。
忙忙碌碌几十年,混了个一无所有,值得乎?悲乎?
就在陈大夫绝望的时候,苏玄明高声朗朗道:“若这天下的纠纷,凭自己就能解决,那还要这官府,要这衙门有何用?”
陈大夫不敢自信地抬起头,望向阳光下那个清朗英俊,如神明般的少年。
老妇人一时惊诧地看向苏玄明和顾南夕。
苏玄明已经钻出马车,下了地,腰背挺直如劲松一般。
马车里的苏云烟也是一脸的理所当然,面上不见丝毫担忧和害怕。
“永昌侯夫人,您就不管管你儿子吗?”
“你看看你宠溺儿子的代价是什么?他上不了松山书院,成不了气候,还拉着你,拉着整个侯府下水。”
“百川书院考核一事,会让你们整个侯府成为京都,甚至整个大周朝的笑谈。”
老妇人的一张嘴巴巴的,眼角向上高高挑起,看上去格外刻薄。
顾南夕挑起眉毛,眸色深深。
这老夫人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