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应景,随着夜幕降临,下起淅沥沥的小雨。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六郎辗转反侧,长叹口气,“也不知师父现在到哪了,可否安全?”
六郎是个孤儿,自小跟着师傅跑江湖,混口饭吃。虽然手头拮据,但师父还是想尽办法让六郎读书认字。
可以说,师傅对六郎恩重如山,不是亲父胜似亲父。
但当他们师徒二人入京,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那一日,师傅惊慌失措地回来,把家财分成两份,一大部分给了六郎,让他北上。师傅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准备南下。
六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向来听师傅的话。
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一年多,再也没听到过师父的音讯。
六郎心中不免挂念,同时迁怒京都这个地方。想来师傅是得罪了京中的权贵,这才不得以惊慌逃窜。
这般思量就是一整晚过去了。
六郎顶着青泛青的眼眶,请富商发动他的人脉,去拜访诸位官员,打探永昌侯的消息。
起初官员们收了礼,也请富商和六郎进了府,只是一听事关永昌侯,脸色就耷拉下来。
“这礼,你们拿回去吧,我是收不得的。”
“念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劝你一句。永昌侯究竟要关多久,连圣上都没有定论,何况是我们?”
“什么时候能出来,那取决于永昌侯夫人!”
“这事儿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我话撂在这儿,没人敢收你们的礼,没人敢插手这件事。”
连吃好几个闭门羹,六郎彻底认清楚了现实。这走正道,估摸着这永昌侯是出不来的,除非永昌侯夫人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