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夫人紧闭双目,唇色苍白,浑身轻颤,犹如失独老人,叫人不落忍。
她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儿的墓志铭,请了何人来写?”
苏家大儿媳撇过头去,轻声道:“是无字碑。”
侯老夫人彻底经受不住这刺激,老泪纵横,哽咽不语。
苏家大儿媳心中叹气,顾南夕的原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就怕老夫人听了,也会跟随侯爷而去。
顾南夕说,永昌侯他于国,上不能为君尽忠,下不能为黎明百姓请命,文不能提定国安邦之策,武不能守疆扩土。
于家,对父母没有尽孝,对子女没有养育之恩。终其一生,不过是一自私自利,鼠目寸光,凉薄之辈。
看在孩儿们的份上,顾南夕这才立个无字碑,没让他遗臭万年。
苏家大房儿媳垂下眼眸,她和夫君早就商量过了,这侯府的爵位有顾南夕护着,怎么也落不到大房的头上。
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瞧顾南夕这态度,对永昌侯是恨之入骨。
所以日后,他们大房还是离这侯府远这些,别没占到便宜,还把自己全家给搭上!
一堆柴火,一把大火,一摊肉泥化作一捧烟灰。
苏云亭接到消息后,日夜兼程,先乘船北上,再快马加鞭,终于及时赶到。
而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也都落入京都百姓眼中。
福全茶楼内,气氛有些沉闷。
“唉,老侯爷去世时,彩棚设足了整整三里地。送葬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是何等的热闹奢华!轮到永昌侯,却简朴得好似平民百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