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娘见周围的人,全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便气沉成丹田,大声道:“认!刺史大人说了,凡是在这里守疆扩土的将士,不能叫他们流血拼命还寒了心。所以无论是三年前,五年前还是十年前,我们都认!”
这话一出,周遭瞬间炸开了锅。
“耿大娘,我家二儿子于四年前累死在城墙上!”
“耿大娘,我夫君参加了五场守城战,缺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
“耿大娘,我大兄……”
眼见人潮汹涌,即将把门槛给挤破,耿大娘踩上桌子,叉腰道:“乡亲们,且听我说!你们家家户户的情况,书生们已经上门打探清楚,记录在册。我们会根据各家的情况,分派名额!”
众人这才想起,开集市前,确实是有人来自家问过有几口人,可曾参与过守城战,还对着兵员册子作对照。
原来那个时候,刺史大人就已经在为百姓们谋生路了!
人群还在围着耿大娘,叽叽喳喳地毛遂自荐。
黄老婆子带着大妞,和王老婆子一起钻出人群,一路往家走,三人都没有说话,心里头都惦记着搓羊毛这活计。
这活儿其实挺累,要用双手不停地揉搓羊毛,使其成线,一天下来腰酸背痛,两三天下来手掌就会红肿。
尽管这次的羊毛通过了特殊的浆洗程序,但依旧是个苦活。
即便是这样的苦活,也是抚冥镇内人人争抢的,因为抚冥镇内,能赚钱的道道太少了!
黄老婆子一到家,就挖了一大碗麦子,还往里边儿切了一小块羊肉。
羊肉被切得极薄,几乎能透出影来,即便如此,也只有区区不到十片。
这次,黄老婆子没有多加水,而是扎扎实实地做了一碗肉片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