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大锁落锁,屋子里重回黑暗。
谢常蓉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个食盒,然后如孤魂般游荡过去,打开,吃得食不知味。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母亲就是不肯放她出去。
已经一月有余了,她曾经尝试着各种拍门,呼喊,可都无济于事,谢常蓉逐渐开始妥协,或许她的命本该如此,无论她如何折腾都无法往上爬。
她这辈子,只能做个侍郎的嫡女,只能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嫁了,后半辈子保持温饱,却与富贵半点不沾边。
就这么结束了吗?
谢常蓉赤红的双目里涌出一滴清泪,忽然她感觉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而后慢慢地走上前,将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
食盒是用竹篾编织的,最底部嵌着一块刀片。
刀片窄薄,不过一指长度,像是被人不小心遗留在里头的。
谢常蓉捏起那块刀片,而后转头看了一眼被人用木板在外钉死的后院窗户。
若有所思。
……
夜沉如水。
杏园里,冯葭正在沐浴,花瓣铺满水面,朦胧的水汽一点点涌上来,让她脸上氤氲得有些微红。
她已来谢府两月有余。
原先瘦弱的身体因为良好的营养一点点丰盈起来,皮肤也跟着白了许多,细腻了不少,尖细的下巴变得有些圆润,眉眼间越发像她的亲娘,那个已经故去的汴州花魁柳姨娘。
这两个月她并没有闲着,整治了刘嬷嬷,让孟氏在谢乾面前失了信任,六少爷谢司彦也因为给母亲求情逐渐失了宠爱。
但是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