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要紧的是,陆巡临死前的那番话。
冯葭推倒水杯,用指蘸水写下穿越者三个字,而后又写下重生者三个字,半晌,她将未干的水渍抬手抹除,让青书把从石城寄来的红漆木盒子拿出来,又将院子里所有人全部屏退。
她觉得,所有秘密或许都藏在这个木盒里。
漆木盒子四四方方地摆在石桌中央,冯葭从腰上取下玄铁鞭,用力一抖,那鞭子的边缘空隙便严丝合缝地合了起来,成了一把闪烁着寒芒的长剑。
那一串符号或许是解锁的关键。
然而有时候锁是不一定不需要钥匙的。
她手下狠狠一劈,那木盒子的锁芯拦腰而断,“啪”的一声,盒子打开了。
冯葭收剑,绑在腰上,这才从往盒子里望过去,里头静静的躺着一封书信,冯葭拆开,展阅,眼中唯有诧异。
她似乎不善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像东倒西歪的螃蟹,毫无美感。
【有缘人,展信悦。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死了,或者回到我的故乡。】
【请不要惊讶,也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钟浅,而在你们这个世界,我叫谢兰昭。为什么要说在你们这个世界呢,因为——】
【我是个穿越者。】
冯葭看着那三个字,心中触动,果然她猜得没错,谢兰昭也是穿越者!
这具身体里的系统是她带过来的。
后面便是在写系统是什么,自己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这些冯葭已经从陆巡口中得知了,所以一目十行。
【这已经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年头,可是仍旧无法与这个万恶的旧社会共情。为何男子便高高在上,女子活得如牲畜?为何只有男子能够上学堂,建功立业?而在石城,荒年时一个女子只能交换回来一袋小米?
在这里,女子是明码标价的,即便不像商品一样随意售卖,可是到了年纪,依旧是待价而沽,男子以几两银子的彩礼,便买断一个女子的一生。那个本该绚烂如夏花,有无限可能的一生,到头来却只能拘在方寸地界,以那个男人为天,落得像个无魂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