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医馆……有这么大的名气了?”李秀宁轻笑道。
明洛同样茫然:“是我阿耶开了二十来年的小医馆,平素主要给人开方抓药,像昨日,大概三十人不到。”
这生意比起后世的专家门诊是差远了。
她也不懂,怎么就招人眼球了。
丘英起淡淡扫了一眼,将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
作为在这几个街坊巡检数月的都尉,宋氏父女前些日子得了军中赏赐,他也收到过一匹‘上贡’的绢帛,随同僚们说笑过女子随军的奇闻。
连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稍有耳闻,何况那些同行的从业者呢。
这里说的同行倒不单指和宋平一般开药馆为生的郎中们。
而是泛指所有从医人员。
比如走街串巷的赤脚郎中和医婆医女,比如信奉神佛,以符水为招牌的道婆巫婆,还有各种‘抱羊治病’‘驱除邪祟’的诸多下九流……
“英郎晓得检举她的是谁吗?”李秀宁好奇道。
“不知道。”他板着脸回了硬邦邦的三个字。
明洛没指望他一个小头头能如此亲力亲为地接待举报之人,便也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表示顺其自然就好。
“好了,总之英郎你也别纠结了。我和她相识在回军的路边,细说起来,也是救过我的恩人,她合我眼缘,医术又比尚药局那些个呆头鹅好上不少,我便留在身边,隔三差五来我府上请脉按摩。”
李秀宁随意将香炉拿给身边的碗娘,慢条斯理地起身道。
明洛则心下暗喜,在公主的金口玉言为自己背书后,这丘都尉甭管多铁面无私,大义凛然,也不可能再刁难自己,‘公事公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