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行恭被问得一噎,他有心怒斥侄子几句,可细细想开去觉得侄子说得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不过实在可恶。
他瞪着眼,十分不悦。
不是他觉得侄子下了他的脸,而是英郎根本没有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自己的职务不过一小小都尉,上头不说有总管有尚书有亲王压着……况且这是圣人令啊。
他有几个脑袋质疑?
“如何了?”不远处传来一声略显年轻的问话。
丘英起稍一发愣后忙转身行礼,是秦王。
秦王今日依旧披甲,踩着厚实耐操的长靴大步而来,身后随着侯君集和一行亲兵幕僚。
看起来是刚去视察地形而归。
“见过大王。”
丘行恭当即汇报军务,又扫了眼沉默的侄子,指着他笑言道:“不过某这不成器的侄儿来问,若是敌军在沿途埋伏,我军又要如何?毕竟他们往这处试探了若干次,皆没有得手。”
尉迟恭寻相也好,宋金刚也好,人都不是傻子,奈何正平这边的唐军十分稳得住,多次攻打劝降都没得手。
等于被堵在了临汾这片。
“你这侄儿……”秦王颇觉丘英起眼熟,略一思量便想起他遣使来告密的举动,挂上点淡淡笑意。
“也是某一点想法,让大王见笑了。”丘英起姿态放得很低。
秦王若有所思,眼里微微一凝,最终化作唇边一点苦涩,这不是他的军令,而是他父亲的圣人令。
去不去皆由不得人。
“目前闻喜还在我军手中……除非是敌军不怕后路被断,只是他们确实有骑兵,战略上确实可行,但骑兵数量必定不会太多。”
说来说去,战场上当所有阴谋诡计都图穷匕见后,看得还是实打实的真本事。
碰上了能打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