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消灭一大黑魔法师的是一群半大的少年!”
“当然,嘿你是新来的吧?我可亲历了呢!那天只听一声轰然巨响,地面崩裂,天空摇晃,万事万物都在颠倒,而这时.......”
“我是看了头条来的,听说这里限时对外全开放,来凑凑热闹,想亲眼看看那群头条里的神秘少年英杰们!”
“嘿嘿我就庸俗多了,我看了那次直播,奔着帅哥来的,哇那种级别的帅哥是真实的吗?镜头加了什么美颜?”
“......一边玩儿去,你真的是。”
“嘘嘘嘘,都小声点,他们来了!花车来了!”
——
开春新年,热闹满街。
披星戴月,游龙舞凤。
奏乐载歌,满城齐盛。
虞知鸢在最前面开路,她半坐在一只魔兽身上,这魔兽品相极佳,镀彩金鳞表祥瑞,锐利鹰眼表威武,磅礴的吐息坚硬的臂膀表强壮。
她抬臂,引手身侧,指挥着身后规律地落了一长条的几只凰羽凤鸟,按秩序地盘旋于花车上空,淋漓尽致地展现自己的瑰丽。
还有几头品相皆为不错的魔兽,既有魔兽的骇人威武,又有守护神兽一般温润慈悲。
玉瓦金缕的花车仪仗阵势很是浩大,按照最高规格的庆贺模式办的,浩浩荡荡,斑斓五彩,如蜿蜒于人群之中的巨龙。
摇晃的灯笼挂坠,令人应接不暇的魔法舞龙,腾飞的龙上游天下淌地,栩栩如生,自花车周围翻腾,正如传说壁画中拥有无尽生机与活力的神龙。
招财,消灾,纳吉,驱邪,迎新年。
这巨龙般万民簇拥的游街花车上,便站着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他们立于白玉金阁之上,在万民簇拥的中心,站在层层叠叠如重楼高墙的花车之上,穿着量身剪裁,暗纹流光如日月相辉的盛装。
像被众星捧着的月,群云环聚的阳。
却又在说着一些少年人的话。
“犯了什么事要来游街示众。”时言澈小声地说。
“......什么游街示众,”黎问音对他感到很无语,“我们是代表,是焦点,是中心,是出来接受万民护拥,同时为他们招财消灾的,花车绕城两周后,再一起登台,上官医生对众宣讲后,正式上任。”
“好行行行,”时言澈敷衍着应了一句,然后问,“你不累?”
那黎问音确实没什么话说。
今早四点半就被纳兰风抓起来,跟着小狼一起去准备盛装出席,这是重要的仪式,他们作为中心焦点,自然都要好好准备认真对待。
水准极高的高级定制裁缝们为他们每个人都量身定制了一身衣服,还采纳了各方意见,综合考量,例如每个人的个人喜好,服装代表的象征寓意,整体融合互补之类的。
反正,从今早四点四十开始,黎问音就一动不能动地睁着眼直挺挺地坐着任他们捣腾自己。
效果出来确实挺不错,但黎问音身子真是要僵的不行了,后面登上花车,面对群众,更是要保证仪态,笑容灿烂地向群众挥手示意。
他们其实对她没什么要求,只不过黎问音自己觉得理应认真对待。
如此盛大的场景,如此光辉璀璨。
“累点就累点,”黎问音笑道,“享受,快乐。”
——
“怎么帅成那样,我将来也要帅成那样。”时言澈说着说着,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高台另一侧。
黎问音循声望过去。
上官煜和祝允曦是最中心的焦点,现在了花车高台的最前方以及最中心的地方,手轻轻搭在了白玉护栏上,噙着一抹和煦春风一般的微笑,眸中却不掩饰对睥睨天下般触感的享受,和目视远方的野心。
黎问音在看站在靠后一点的尉迟权。
尉迟权应该是很是习惯这样的场面了,举手投足从容不迫优雅自持,身上装饰较少却精髓的刚刚好,蛟龙发饰挽起一侧长发,别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耳和精致分明的下颚,勾勒轮廓,完美的恰到好处。
他那颗吸收汲取流光溢彩的泪痣上画了画,是他自己画的,平常画火柴人不咋地但是颜彩描绘倒是一绝,似莲而非莲,似火非火,如神纹一般,笔触细腻,尾尖燎火一般点着红。
是个什么什么吉祥有寓意的图案,黎问音已经记不清他怎么向自己介绍的了,就只知道盯着看。
尉迟权手腕上戴着凝脂鎏金臂钏,颇有闲趣地用低着余光抹着上面的纹路,勾着的手指指腹在上面无所事事地磨碾。
黎问音看着看着,有点馋:“好帅,别磨它,磨我。”
“?”时言澈又惊又疑地转过身来,不敢相信这是黎问音发出的声音,活像遇见变态一样,“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怎么了?”黎问音扭头看他,“你不也觉得帅。”
时言澈:“我是在赞叹他们这种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立于万民之上的气质很帅,你在想什么?”
黎问音:“......”
“其实我也是在称赞这种气质。”竖起一个大拇指。
时言澈才不信:“得了吧你。”
“人有邪念是人之常情,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这是非常正常合理的好不好?”
黎问音念念叨叨地怼回去。
“知鸢姐对我说过,小小的好奇和欲望,这就是很正常的心态!你不许精神打压我!我不会屈服的!”
“谁打压你了,”时言澈挑眉笑着,以一种看乐子的心态撺掇,“就问你敢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背地里跟我说算什么英杰好女。”
黎问音:“......”
那她不敢。
试想了一下那个场景,面对笑容可掬温柔耐心的尉迟权,她背地里觊觎他的美貌,偶尔偷偷邪念妄动一下就得了,最夸张不过也就是小小地叨叨一句颜色话题,要是真开黄腔开到他面前
黎问音莫名回想起关自己禁闭时尉迟权那温柔和煦的笑容和他那入木三分充满灭世之意的笔迹。
这没把自己踩死都算大发慈悲了。
黎问音悄悄打了个激灵,害怕地抱紧了自己。
但是转念一想,他笑着踩的话,到底算不算自己赚呢
时言澈不知道她在考虑这些东西。
但是看她一脸犹豫纠结地沉浸思考,就知道她神游天外,不知道策马奔腾到哪里去了。
他感觉黎问音这个人非常之奇怪,说特别单纯天真迟钝吧,也算不上,小小的脑袋里经常在思考黄黄的东西,说她清心寡欲吧好像也没有,刚才张口就是一句“能不能来磨我”。
但说她敏感吧,也完全不见。
情感丰沛的中二少年时言澈都看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了,不说其他,某个人对她肯定不一般,克制忍耐成啥样了,她愣是没怀疑过他们纯洁无瑕的友谊,硬是暗暗自省自己的龌龊思想简直在玷污他们的革命友情。
这是什么?
时言澈冥思苦想。
朋友脑?